自从知道了程子境的目的,武暖冬没有着急赶去秦州。她一边放慢脚步打点着回钦州的行装,一边思索着武秋止提到的问题。
当然不是什么娶两夫一事,这个提议在她眼里太猥琐太不靠谱了。不说别的,以程子境那小性子,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可。而罗大哥别看外表玩世不恭,实则自尊心极盛,拿他对罗家的处理手段就可获知一二。
幸而她也没有坐享齐人之福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心换心,若是二二有个别的女人陪伴左右不离不弃,她绝对二话不说的扭头就走,拱手成全,绝对不可能三人一起过日子。
见到罗大哥之后该如何,便成了她一大心病。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罗玉寒还活着,并且愿意和她相见的情况下。
所以纠结了一时半刻的武暖冬也不再多想,人活着才是最大的幸事。
加速建造的几间木屋建好了,家里人该收拾的行李也打包完毕。其实东西倒不用带太多,无论钦州和贺州的家里该有的日常用品都有,像是武暖冬,所有常换洗的衣服都在玉府。
帝都这边武行舟肯定是要留下的,武天崇和赵氏跟冯家下了聘金定了成亲日期便不愿留下,倒是武行侠不想再回钦州,毕竟他只身一人,看着弟弟妹妹成双成对亲亲我我的,心中多少都会感到寂寞,还不如留下来帮着武行舟一同打理帝都附近城镇的生意。
武天辛和钱氏听闻自己大儿子的打算,也没有强求,武行侠是家中老大,而今三十有二,按说应是儿女成双的年纪却仍是孤身一人,实在说不过去,可给他张罗媒人他却一再推拒,想是之前田蕙兰和武山河的事情终归是影响到他对婚姻家庭的看法了。
钱氏曾一度的不甘心儿子的一生就这么被毁了,可是家里人总是劝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久而久之她也看开了。
老爷子给武天铠去了个口信,没有多说什么。至于武春息曾经派下来的暗卫也因为太子上位,保护太子安危为借口给撤了回来。
临行前,武暖冬去了趟江府,亲自跟江尚书拜别,府中除了江尚书并无他人,据闻是去寺庙还愿去了。武暖冬松了口气,她还真有些无法面对被三哥耽误的迟迟未曾出嫁的江英姿,这样也好免得尴尬。江尚书得知武暖冬要跟着武家一同回贺州,很是不舍,和寻常老者面对小辈般一阵殷切的叮嘱和唠叨。她含笑细细听着,见时间过午,主动给江尚书做了一顿家常便饭。
不管武暖冬的手艺是不是有所生疏,江尚书吃的都很满足。
而武暖冬不便多待,待午饭过后离开了江府。
送行的人不多,只有武天铠一家人,他见老爷子对他依旧不冷不热的,也不在意。如今已比过去好了很多,至少他已经跟家里人重新有了联系,不像当初连得知武家遇了天灾也找寻不到人,干等着消息着急。
武行绝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乐呵呵的抱了抱,将两只金锁挂在他们的脖子上,“山字辈的娃都挂了金锁,之前没打出来,现在补给两个孩子,如果不愿意挂你替他们收起来便是。”
“怎会不愿意挂!”武行绝哈哈笑着,朝他爹挤挤眼,那意思很明显,看你孙子就比强。惹得他爹望向他轻轻勾勾唇,武行绝赶紧闭嘴不敢得瑟。
老爷子瞥了武天铠一眼,没好气的说:“就知道阴阳怪气的做妖!走了!”说罢,将车帘重重放下。
武天德驱赶着马车开动,对着武天铠挑挑眉,同病相怜的悄声道:“三哥,老爷子就这脾气,咱家最不值钱的怕就是你我了,习惯就好!”
武天铠彻底笑开,对自家四弟的遭遇深表同情,拍拍他的肩,“一路小心!我会照顾天赐和夏至他们的,放心吧!”
“得嘞!那我们走了!”武天德朝着两个嫂子点了点头,驾马前行。
后面的马车里,武暖冬和婶娘们探出头,纷纷跟他们摆手道别,直到几辆马车失去了行踪,武天铠方才叹口气,带着家里人转身离去。
等到马车进入一处渺无人烟的密林,武行海和武行义查看了下周围,见无异样便对武暖冬示意,由她直接将车和人收入玉府。
武家虽算得上穷出身,却并没有因为乍富而养成依赖下人的习惯,凡事还喜欢亲历亲为,所以此次出行没有多带一个外人。到了玉府,家里人便散开,各司其职,等到武暖冬乘着苍穹连夜赶路的时候,他们也收拾妥当,踏实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天不亮,武暖冬便进了玉府,通知他们已到了贺州地界,因为贺州是她的封地,不好过而不入,但是从时间上来说,他们的到来过于迅速,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老爷子决定先将他和武行川两口子放回高门村待产,然后再由暖暖送其他人到贺州常驻。
“爹,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贺州吧!村里毕竟有些偏僻。”武天辛劝慰着。
“不去。”老爷子摇摇头,“那房子是当初他们几个小家伙辛辛苦苦建造的,就这么荒着没主人,我心里不舒坦。我想好了,以后就老死在村里了。”
武天辛三兄弟相视一眼,都明白老爷子的固执,同时看向了武暖冬。
武暖冬扶额,大伯、二伯和爹好过分,这种劝爷爷的活怎么就落她身上了。
她轻咳两声,糯声糯气的喊着:“爷爷!”
“怎么,让我的宝儿做说客,瞧你们这点出息!”老爷子摸摸武暖冬的头,瞪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