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记起以前有个住在高速公路边的亲戚讲过。有一次高速公路上翻了一辆运水果的车,附近的村民蜂拥而至,很快就把水果一抢而空,留下车主和货主在路边欲哭无泪。后来jingcha来了,一来法不治众,二来每家抢了那一点案值又太小,还有就是货主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自认倒霉。
还有一次是一个拉纽扣的车翻车了,纽扣一般的家庭用到的很少。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精神指导,硬是一家搬了一箱回去把一车货抢完了。
“趁火打劫的财物,这些人用的心安么?”我问了一句。马志国摇摇头,说到:“敢趁火打劫的人,还管什么心安不心安?”
此时师父把黄纸符叠好了叫我:“小飞,过来把符围着车子烧了。”我‘嗯’了一声接过黄纸符点燃了围着中巴车烧了一圈。
烧完之后,和师父并立在中巴车头。马志国也和我们并排站在一起问到:“郭师父,又什么发现么?”师父摇了摇头:“车祸发生之后,很难发现什么了。”顿了下又说到:“车祸也是横死,小飞,我们念念往生咒超度一下车里的亡魂吧。”
我点了点头,和师父一起‘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开始念起来。
念了几遍,本来是一阵一阵的冬风开始不停顿的吹来,中巴车的车轮不停慢悠悠的转动起来。马志国紧了紧衣领说到:“好冷,开始下寒潮了么?”
我和师父并不理他,还是继续念往生咒。风从破裂的车窗里面穿进穿出,发出‘啪啪’的声响。
蓦地,从车子里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嘴里往生咒并不断,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身影只有一条腿,断腿处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血迹,手里拿着一张黄纸符,怯生生的看着我和师父。
陆陆续续的,从中巴车里又走出几个身影,有男有女。他们手上都拿着黄纸符,感激的看着我们。
此时风速更大了,吹的路边的柏杨树干哗哗作响,地上被踩进泥里的麦苗都有被吹抬头的趋势。马志国双手捂着身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取暖。而那些刚刚忙完正抽空休息一会儿的制服们都紧了紧衣服,疑惑的看着天色。
中巴车里出来的身影留恋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色,朝我和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身体缓缓的下坠,大地缓缓的将他们的身影吞噬。
很快,其余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剩下两个还留了点头在外面,我和师父加快了念往生咒的频率。
奇怪的是,不管我们怎么念,两个人头还是悬浮在土地上,并不像其他的魂归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