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张照片中,张凯良都拎着那个小袋子,但是显然有些细微的差别。在张凯良上车之前,那个袋子里肯定是装着东西的,袋子的提手被坠的垂直,而在他下车之后,袋子突然变轻了,提手甚至有略微的打弯。
谢纪白将地图找出来,然后画了三个小圈,就是那三处断片,又用红色的笔将其中两处重点勾勒出来,说:“该行动了。”
按照谢纪白的推理,张凯良的那个神秘地点很可能在这几个圈中,他们必须把这几块地方仔细的翻找一遍才行。
“陈艳彩,你查一查这几个地区里,有没有张凯良的房子之类的。”谢纪白说。
“已经在查了。”陈艳彩说。
那两处重合的地区都是小区,有些老旧的小区,没有监控,但是住的人可不少,他们如果挨家挨户的查,恐怕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剩下没有重合的那一处的确倒是很好排除,没有居民区,只有几间商铺,商铺外面是有监控的,可以证明那个时候张凯良并不在这里。
“没有啊……”陈艳彩有点失落,说:“张凯良就一处房产,那两个地方都没有他的房子了。不过啊,中间那个地区,倒是有一处张灵桦的房产。”
“张灵桦的?”谢纪白一愣。
陈艳彩点头,说:“是个一居室的小屋子,张灵桦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住在那里的。”
“我们走一趟。”谢纪白说。
唐信立刻答应了,说:“这下好了,连搜/查令都省下了。”
张凯良/知道自己在被监/视,所以他根本不敢出房间,他开始忐忑起来。
他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感觉到无比的恐惧,他似乎已经遇见了自己的死亡。他害怕,却不甘心,他的心脏似乎已经扭曲了。
张凯良拿起手/机,深思熟虑之后按下了一串陌生电/话号码,然而根本接通不了,机械的提示音提示他没有这个电/话号码。
张凯良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感觉要害怕的窒/息了。
他能得到更好的明天,比张灵桦强一百倍,他不想就这么死掉。
张凯良像一只被囚的野兽一样在房间里四处转着。他走到床边,将窗户打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漆黑一片,不过小区里有路灯,那惨白的灯光像极了他的脸色。
楼下太安静了,不过张凯良/知道,那些警探就埋伏/在周边,随时都有可能撞进来把他抓/走。
他的双手死死抓/住窗台,紧张和害怕让他浑身哆嗦不止。
忽然,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小区外面经过。
太模糊了……
那是一片灰色的人影。
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张凯良兴/奋起来,他认识那个男人。
是的,他认识。
对,他有救了。
张凯良像是看到了光/明一样,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几乎夺眶而出,他死死盯着那个从模糊变得清晰的人影。
灰色风衣男人并没有从小区的正门走进来,而是绕了一个圈。
张凯良看到那个人影快要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掉了,他赶紧跑到洗手间去,打开洗手间的窗户,果然看到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绕了个圈,从后面的墙翻了进来。
灰色风衣男人站在楼下,停住了,他仰起头来往上看。
路灯照亮了他的脸,银白色的金属面具。
张凯良兴/奋的向他挥手,他抑制着自己兴/奋的喊声,不敢惊动那些暗中的警探。
那个人是来救他的。
张凯良兴/奋的想。
张凯良觉得自己和男人的视线对上了,然而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却无/动/于/衷的瞧着他。
张凯良心中忽然害怕了起来,又是那种恐惧,比刚才还要来的汹涌。
他开始窒/息,甚至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灰色风衣的男人抬头瞧着他,忽然抬起右手……
他的右手摇了摇。
那是一个很常用的动作。
——再见。
现在却应该说……
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