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听周警官这么问,沉了一下,却摇头:“我也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朝山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立马变得神色惶恐起来。他赶紧将手机还回去,迅速离开刘半脸的门口,躲到楼梯口,点上烟,慢慢抽起来。
我看到吴朝山夹着烟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看这样子,吴朝山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吴朝山是看到刘半脸戴着的面具,才有这反应的,我估摸着,他肯定知道什么。
于是,我走过去,问吴朝山道:“吴大爷,你没事吧?”
吴朝山被我惊的一颤:“呃……没事,没事。”
“吴大爷,前阵子,您跟我说过,你师傅是个扎纸的能手,他会不会做纸面具啊?”
听我这么问,吴朝山面色更加难看了,他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光盯着我问:“子冥啊,你咋问起这个来了?”
我说:“我也是好奇啊,瞅您这神色,见了那面具好像很紧张啊,那有什么可怕的吗?”
吴朝山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你说,一个人戴着那样一张面具去上吊,这多吓人啊,我这是被吓的。另外,我也没见师傅做过什么面具。”
看来,吴朝山对那面具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我断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心里害怕,不敢说而已。
见他这样,我也没再多问。
警察和法医赶来,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查,后来我们知道,死的正是刘半脸。死前,他给吴朝山留了一封信。信中,刘半脸承认那孩子是他杀的,但没说具体的杀人和藏尸过程。
他还说,当年杀人后万分的后悔,为了抵消这种愧疚,他一直为吴朝山的铺子尽心竭力,在经营最困难的时候,他可以不拿工资,少吃少喝,来支持吴朝山。
但随着上了年纪,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摆脱罪恶留下的阴影。尸骨发现后,他觉得警察早晚会找到他,他无法面对吴朝山,只能以死向他谢罪。
不过,自始至终,他也没提自杀的时候,为什么要戴一张女人的纸面具。
七叔跟周警官说了会子话,便出来了,我忙赶上去问:“七叔,你是不是从那面具上看出啥了?”
七叔听我这么问,面不改色道:“那就是一张普通的面具而已,刘半脸做了一辈子纸扎,最后戴着面具死,我想,他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一种态度吧。”
我刚要说吴朝山刚才的表现,七叔却抢话道:“子冥,小双来找你,可能有事,你不去问问?”
听七叔的语气,直接不想跟我聊这话题了。
我早已受不住这里的尸臭,反身下了楼。
这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居民。他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的说里面发生了凶案,一个老头被砍死了。有的说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自杀殉情了。
刚挤出人群,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竟然是秦小双。
我说:“秦小双,哪里都少不了你啊?你跟到这里来掺和啥?”
这次秦小双没有和我对着干,她认真地说:“子冥,我有事找你。”
我说:“说吧,啥事。”
“你把耳朵伸过来。”秦小双一下变得温柔了。
“啥见不得人的事,非得悄悄说啊?”
我把脑袋伸过去,想听她到底说什么。
谁知秦小双老毛病复发,拧着我耳朵就走,呵呵笑着,这一下走出去五六米远。
放开我的耳朵,她一叉腿,蹲在马路牙子上,幸灾乐祸瞅我笑。两条雪白的大腿,就这么从裙子外露着。
我指着她的腿道:“你看看你,还有个女孩子样吗?你这也算是一条腿迈进我家门的媳妇了。你想露腿,我不反对,你能不能露一条,藏一条,给我留一条啊?”
秦小双扑哧一笑,抬起手。我一把拉起她,然后她说:“不跟你闹了,我有件正经事想跟你说。”
“你还有啥正经事?”
秦小双这才道:“子冥啊,昨天晚上,我好像见鬼了。”
我说:“你可别扯犊子了,你这样的,鬼见了都得退避三舍,还见鬼了。”
秦小双推了我一把,认真道:“真的!”
“好好好,那你说说,见了啥样的鬼啊?”我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秦小双和我并排坐下,正经八百道:“前几天,我去邻居张二嫂家,刚进大门就看到有个人从院子里走进了他家东屋里。
那人好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穿着一件长袍,胡子很长,赤眉大嘴,样子很凶,手里好像拿着一把大刀,就三国里关公拿的那种刀。更让我不解的是,我还闻到了他身上发出的一股很奇怪的气味。
这时候,张二嫂出来了,我问她刚才进屋的那是谁啊?我咋从没见过啊?
张二嫂奇怪道,俺家除了我就你二哥,没别了人了。你二哥外出打工了,哪里还会有谁啊?哎呀,不会是招贼了吧?
张二嫂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是招贼了,抄起一把铁锨,朝里面喊了几嗓子,但里面始终没回应。
最后,我和张二嫂走到门前,慢慢打开门,进去开灯后,却发现里边全是杂物,搜了一阵子,根本没人。
张二嫂松口气,说我是看花眼了。可是,当时我看的很清楚啊。
你说看见一次吧,也就当看花眼了。可连着好几天,在那个点,我刻意去张二嫂家瞧,几乎每次都看见了。”
我笑道:“你还敢再回去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