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夏至过后白天日照时间短,虽然出了学校之后还不到六点钟,但天空已经差不多黑透了,
上午受了伤,虽然吃了点口服的止痛药,但现在药效明显已经过了,浑身像是刚打过感冒针一样,疼痛难耐,
我一瘸一瘸的出了学校,好不容易来到跟易逍遥约定好的地点,是之前苏逸晨跟方素素她们打群架的那处平地,就看到易逍遥正靠在车尾抽烟,脸色很铁青,
见到我这病怏怏的样子,就说我老妹已经告诉我你的伤势情况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的后尾箱,我立即看到里面装了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缸,玻璃缸里则是一整块冰,冰的表面被挖了一个凹口,上面放着一个邹巴巴的塑料袋,
“这袋子里的是什么,”
我不由感到奇怪,搞不明白他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又是玻璃缸又是冰块的,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刚才抽空去了一次训练的地方,”易逍遥将冰块上的那个塑料袋给拿出来,递给我,“赶紧吃,不然就要废了,”
我皱着眉头将塑料袋接过来,入手处很冷,打开之后吃了一惊,发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蛇胆花的花瓣,数量约莫有十来片儿,应该是经过冰块的冷藏所以得以保存那么久,但看得出来已经半枯萎了,失去了大半没摘下来时候的色泽,
我没有犹豫,将里面的花瓣抓出来,一口就全部塞进了嘴里,腥苦的汁液立即充满了口腔,我对这种难闻的味道早已习惯,三两下就把花瓣给嚼烂,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我舒了口气,跟易逍遥说了声谢谢,他撇了撇嘴,冷冷说:“赶紧上车,不要磨磨蹭蹭的,”
蛇胆花既能口服,也能外敷,尤其对于外伤,有着非常强大的治疗效果,实在无法想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植物,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易逍遥把车开得极快,过了大概只有四五分钟,我发现身上的伤的疼痛已经消减了大半,已经能够大幅度活动了,就听到易逍遥冷冷说:“你怕不怕杀人,”
“怕,”我看着前面在车灯下快速闪退的路面,声音同样很冷漠:“但如果是杀一些伤害我妹妹的人,我是不介意自己晚上多做两次噩梦的,”
易逍遥打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道:“我听人说,那小子在前面不远的一个饭店吃饭,现在天色还早,等晚点再动手,”
我看了他一眼,就说你不用那么上心,我自己出手就行了,
易逍遥冷笑,说我们现在是在公平竞争柳茗烟,她在名义上也还是我的未婚妻,我爸放弃了,不代表我就放弃,而且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你这么一个蠢材,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已经打断了他,同样冷笑说:“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好,改天我就把我妹妹找出来,让她当面拒绝你,”
易逍遥还是冷笑,却不答话了,
很快车子拐了一个弯,从一个三岔口进了左边的马路,这里我没来过,但看起来是比较繁华的路段,人流很多,
易逍遥将速度放了下来,慢慢往前开,接着又拐过两个弯,就看到前面不远有个叫做“东港酒店”的霓虹灯牌匾,我们的车就在那酒店不远的路边停下了,
我立即意识到,艾成就在那酒店里面,
“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里面的,难道你派人跟踪他了,”
易逍遥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什么身份,以我的手段,想要在这个城市里找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听着他的话,我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街上被王磊的人捅了一刀子的情景,当时也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的人就突兀的出来把我包围了,心里立即释然,像他这样的官二代,想要找一个并没有刻意躲藏的人,确实非常简单,
我们就这样在车上等着,易逍遥像木头一样,好半天不说一句话,
天已经完全黑透,
我有些耐不住这沉重的气氛,于是找了个话题问易逍遥,说你跟你老妹根本不是一个姓,长得又不是很像,真的是兄妹吗,
易逍遥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跟柳茗烟同一个姓名,又是兄妹,可你们长得像吗,”
我被窒了一下,说我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长得当然不像了,
易逍遥就冷笑,说我跟苏逸晨却是真正的亲兄妹,同一个爹的,只是我们从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而已,不像你,居然爱上自己的妹妹,简直是下流,
我也冷笑:“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在一块儿生活了十几年,你怎么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易逍遥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的话了,
气氛一时又变得僵硬起来,
过了一会儿,易逍遥把头枕在座位上,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轻声说:“除非你能拿得出能让我心服口服的东西,否则我是不会放弃茗烟的,你无权无势,而且脑子又不行,我实在不放心把她交给你,”
我想说话,他就摆摆手,说不要跟我贫嘴,事实就是这样,你反驳也没用,茗烟的身份你清楚,而且也应该明白你跟她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要不是你是她哥,就你这样的身世,我遇见一个就打残一个,
我把脸转向窗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也不想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心中突然想起了妹妹她爸柳长安,曾经跟我讲过的话,他并不介意我用什么方法去变强,但起码得保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