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望着河南小伙,将他当做最后一根稻草,讷讷的问:“你不是成天叫他正兴哥吗?你认识他多久了?了解他吗?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干什么的吗?你说他为什么不见了,他现在在哪里啊?”
我一连串的问题将河南小伙问住了,因为他回答不了我,我当初以为这些邻里关系很好,却不过是假象,表面上的熟络不过是平日的招呼,见个面,打个招呼,问候一下,一到实际的问题,谁也不帮谁,也帮不了。
河南小伙挠了挠头,说:“我搬来这住也才两个月不到,所以不是很熟,你们是不是吵架闹矛盾了?”
我没有回答河南小伙的话,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之前我没关门,就这么直愣愣的走进去,将门关上,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也不管全身是湿透的,河南小伙从窗户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依然没说话,只是直直的躺在床上,河南小伙站了一会儿,最后悻悻的离开了。
身上的水很快将被单湿透,窗户没关,夜风从窗户灌进来,冷的我直打哆嗦,什么叫寒冷彻骨,我黎若今日算是体会了,冷的不仅仅是身,还有心,是那种将心放在冰凌上,冻结。
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茫然而空洞,冷冷的,没有表情,仿佛雍正兴的离开对我没有丝毫影响,如果不是我的手颤抖的抓着被单,泄露出我心底的恨,我的怨与绝望,我也以为真的没关系。
可又怎么可能没关系啊,在北城的这几个月里,跟雍正兴从认识到今天,我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与依靠,我黎若就是缺爱,我拒绝了伍逸,又不忍推开雍正兴,那个拿命爱我的男人,我以为我们能永远的这样下去,我都跟江夏约定好了,等毕业,到时我们一起结婚,我甚至随着他构建的未来去幻想,慢慢努力,然后买一座大房子,生一堆孩子,就算没有这些,也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我黎若要的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可是如此简单,我却得不到。
我恨雍正兴,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忘记了伍逸带给我的教训,忘记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我恨不得将被单当做是他,捏碎,揉烂。
想着就在昨晚,我们还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一起幻想着未来,心底止不住的悲戚,然后一股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酸涩从心底泛滥,像猛兽似的冲出我重重上锁的栅栏,上涌到鼻尖,扩散到眼眶,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们看,我真的不是悲伤,都说人到了真正的悲伤,是没有眼泪的,可我黎若还能流出泪来,我真的不在乎。
我只是觉得冷,我将身子慢慢的蜷曲着,紧紧的抱着自己,闭上眼睛,试图将泪水都止住,我在心底告诉自己,黎若,你不能哭,不能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听着墙壁上我跟雍正兴一起在网上买的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针一直走,分针一直走,一圈又一圈,渐渐天明,我的泪水干涸了,身上的湿衣服也干了,浑身却是滚烫的不行,稍稍动一下就像是将骨头分裂似的痛。
这一夜我没合眼,晨光拂晓,雍正兴没有回来,这刻我才相信,雍正兴真的走了。
他什么都没留下,除了欠了六个月的房租和十万块的信用卡债务,还有一颗冻死的心,他走的干干净净。
接下来三天我都没有去学校,一个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饿了就喝点水,屋里还有点面包,躺的身子酸痛了就翻个身,我不哭不闹的在出租屋里度过了三天,一句话也没说,河南小伙有时担心的从窗户口看我一眼,虽然我眼睛鼓鼓的瞪着天花板,但还能眨眼,证明着还活着,他也就没多管闲事。
兰杏和江夏见我这么久没去学校,意识到不对,第三天下午来出租屋找我,那时我已经浑身烫的不行,也饿的不行,她们让我去医院,我死活不去,就那样躺在床上,最后无奈,江夏给我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兰杏又去药店给我买了退烧药吃,换了我身下的床单。
两人一人坐一边床上,江夏为我捋了捋额前碎发,担心的轻声问我:“黎若,发生什么事了?雍正兴去哪了?你们闹矛盾了吗?”
江夏的声音轻柔,让我压抑了三天的委屈与心酸全都泄了出来,我抱着江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这栋本不隔音的楼,仿佛整个楼都在哭泣,最后哭的我没了眼泪,胃里一阵恶心,趴在床沿干呕,这几天吃的面包全都吐了出来,最后实在没吐的了,连黄疸都吐了出来,那种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恶心。
江夏为我拍背,兰杏给我倒水漱口,等我缓了一会儿,我深吸几口气,眼睛瞪着电脑桌上我与雍正兴合影的照片,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说:“雍正兴是个骗子,他不见了,将我办的十万块信用卡给拿走透支光了,我找不到他,手机变成空号,除了给我留下一身债务,他走的干干净净,这辈子我黎若就信了那么一次男人,最后却被骗的干干净净,真他妈活该啊。”
想起雍正兴的离开,缓缓的讲诉那些事,我平静了,眼泪却还是不停的流,这时我才知道,眼泪这东西是流不尽的,就像是伤口,痊愈的是表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恶化,最后变成永远难愈的痛。
“什么?”
“什么?”
江夏与兰杏同时惊呼,兰杏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