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鲤又失眠了。
这回她失眠不是愁的,而是乐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总之,在陆承暄说过那么霸气的一句话后,她觉得自己就跟傻了似的。
毕竟陆承暄是个病人,还是体弱的病人,虽然现在似乎调养得好了些,但只要没找到最后那味药引,他怕是一直都会这样。这样的人对自己说了这么霸气的话,她只觉得满心里都是笑意,压都压不住。幸好陆承暄跟他说完,就去把寻思着怎么撞墙的成远找了回来,重新下达了新的指示,这样才没看见她一脸傻乐了一晚上的丑态。
作为一条成为人不久的鱼,很多成语池小鲤都没有学会,如果她学会了,估计就知道现在有个词特别贴和她。
情窦初开。
于是,这条已然情窦初开却以为自己只是被陆承暄的霸气所折服的锦鲤,终于在晨光穿透窗户纸的那一刻,沉沉睡去。
池小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床头看着自己,顿时吓得踢开被子就跳了起来,结果头撞到天花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起床方式真特别。”“白色影子”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替她揉头顶,池小鲤赶紧到手指的温度这才仔细看了过去,原来是在她一直在她梦里徘徊了一个白天的陆承暄。
想到自己的梦,池小鲤觉得有些尴尬,想推开他的手自己来,又有些舍不得,后来干脆忽略他的手直接问:“你在等我醒?”
陆承暄点了点头,放下手,站了起来,走到铜镜前,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吧。”
池小鲤愣了一会儿,立马就羞涩了,“你……你要给我画眉吗?”
听说,人世间的男子,若为一个女子画眉,那就是疼爱她的表现。
陆承暄似乎愣了愣,然后嘴角轻勾,又说了声,“过来。”
听着陆承暄这怎么听都好像很温柔的调调,池小鲤马上跳下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在铜镜前坐好,等着陆承暄给她画眉。
可池小鲤等到的,是莺歌。
“这……这是干嘛!”当莺歌在池小鲤脖子上抹上一道颜色奇异的东西后,那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惊呼起来。
“三少夫人别动!莺歌给你在脖子上画点儿伤,这样待会去见侯爷的时候,侯爷才会更生气。”莺歌说着,又抹了一道,“这是三少爷的意思。”
池小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上两道像是给人掐出来的印子,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她以为是陆承暄画眉呢!结果来画的却是莺歌,还是来画伤的!
看着铜镜里映出来的陆承暄一脸戏谑的表情,池小鲤闭上眼,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不过不得不说,陆承暄的这个“画伤”的方法真的很好用,当陆承暄带着她到了陆彦的面前,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又把她脖子上的“伤”展示给了陆彦看,陆彦当场就怒了,砸碎了一个茶杯,拍坏了一张桌子,让池小鲤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当年科举考得是武状元。
陆彦发火归发火,处理事情还是挺快的。他叫来了曹福,安排下去,让下人一间一间地搜,任何房间都搜,包括他自己的房间。
敢在府里杀人,他怎么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