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梅梅急促地按下客房门铃,站在她身侧的邹小艾和张心雅也一脸愤怒。
“嘭——”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梅梅卯足劲一脚踢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刷的一下向后重重倒去。
梅梅瞬时夺过小艾手里的包,胡乱地砸向摔倒在地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阿楠,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是不是男人,放着心雅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在外面乱搞,老娘今天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阿楠,跟我回家吧。”张心雅哀求道。今天她收到消息,自己老公胡一楠和那个小三在这里开房,她立刻带着两个好朋友梅梅和邹小艾上来抓奸。
地上穿着浴袍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打个措手不及,竟然忘了还手。只能抬起双手挡住头做着最本能的自卫。
房内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慌张地冲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啦?”面对眼前慌乱的场景,她第一反应是推开梅梅,蹲下身将男人扶起。
“alex,你没事吧?”她着急又关切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撒泼?”女人瞠大杏眼,怒瞪着梅梅。
“哈!做了小三还这么神气,告诉你,姑奶奶今天就是来收拾你这个贱人的。着就准备抬起手甩那女人嘴巴子,才举到一半的手瞬时被另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
顺着那只大手,梅梅的目光看向它的主人,惊得差点下巴掉下来,把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忘个一干二净。
听到梅梅突然噤了声,心雅和小艾都觉得奇怪。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人是谁?怎么不是阿楠?
“阿楠,你整……容了?”梅梅已经语无伦次。
男人的脸如腊月寒霜,眼神里射出一道噬人的目光。梅梅轻咽了下口水,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对……对不起!我……们好像走……错房……间了。”
“不过不能……怪我们。是前……台”
梅梅还没来得及解释,男人将她的手重重一推,梅梅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小艾疾步向前扶住了她。
屋内柔和的灯光打在男人刚毅的侧脸上,他紧绷着下颌,微眯起幽深的双眸,眼神阴鸷冷漠地透着一股怒火。此时,他已从刚才的混乱中缓过神来,但脸上却被尖硬的包扣划拉出几道口子,渗出血丝;一道鼻血正从鼻腔中缓缓流出。
他拧着眉,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右侧,瞟了眼擦拭鼻血的手指,随后挑起眉毛,斜睨着眼看向梅梅。
“噢?不能怪你们?那怪谁?怪我咯?” 男人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边说边向前走,慢慢将身体逼近梅梅和小艾。
此刻,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个女人被眼前这个阴鸷地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吓得连连后退,什么话都说不出。
怎么会这样?她们特地买通前台,人家才告诉她们,阿楠和那个小三就在这间房间,现在什么情况?阿楠呢?这个男人又是谁?难道阿楠的小三是个男的?噢,卖糕的!她们凌乱了!
男人立定在她们面前,小艾抬起眼悄悄打量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身上的浴袍因刚才的拉扯变得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精壮结实的胸肌。他比阿楠可真要帅出几个高度。只是此人的气场太过冷冽,冷到他所到之处周身仿佛能瞬间幻化成寒冰池,冻得人直打哆嗦。
不知是因为觉得打错了人理亏,还是因为窥视到男人裸露的胸膛,小艾涮得一下红了脸,尴尬地把头偏向一边,这才看到房内的餐桌上,烛台正闪着暖暖的烛光,花瓶里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红瓶旁还有两只空酒杯,两盘摆盘精致的牛排正安静地等待它的主人享用。
‘哎……造孽啊!搅黄了人家浪漫的二人世界!还让人家挂了彩。’小艾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不是这个意思!怪我们怪我们。是我们眼瞎,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哈?!”梅梅自知闯祸,只要人家不计较,给自己泼点脏水算什么?
正当梅梅以为男人要暴打她,吓得缩紧脖子时,只听得一道冷冷的男声落下,
“滚!”
三人如获大赦,脚下生风,拔腿就跑,哪还顾得上捉奸这茬儿!
“哎,你们等等我,我的包忘拿了。”待奔向电梯时,小艾想起她的包刚被梅梅拿去当凶器,此刻还留在案发现场。那可是宝格丽蛇头包,是小艾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才狠下心买的,况且里面还有手机、钱包和证件之类,拿不回来就亏了。
小艾冒着生命危险硬着头皮折回男人的房间。此时,男人正坐在床沿,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女人一脸疼惜地用毛巾帮他清理脸上的伤口。小艾敲了敲门,顾不得两人诧异的眼光,径自走进房内,蹲下身,迅速捡起散落一地的物件装入包内后灰溜溜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