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忘了床上还有个死人,云娘洗了一个澡,将身体搓得差点掉了一层皮,这才换上衣服,坐在窗边,一如既往的绣着嫁衣,但眼里再无喜意。除了绣嫁衣这件事,忘乎所以,手被扎了也毫无所觉,使得嫁衣上多了血色无数,整个人无波无澜如行尸走肉。
不过一日,并没有人到云娘这儿来找刘绍远,毕竟于一个经常留宿青楼妓馆的男人而言,时常不见人影也是正常。而云娘的嫁衣终于绣好了,金色的丝线勾勒在大红的嫁衣上,很是精致,云娘面无表情的将嫁衣换上,又不紧不慢的描眉抹胭脂,只是淡淡一层妆,却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宋家村依山傍水,流淌而过的水恰好将整个村子环绕了大半,而云娘的药膳馆并未建在村子中心,而是在外围一带,恰好离那河水不远,又远离其他几户人家,所以即使云娘穿着一席大红嫁衣走到河边时,并未有人发现。
云娘手心握着那块玉佩,一步一步走入水中,曳地的裙摆铺在水面上,渐渐的连那妖艳的红也被水吞没。
大雨冲刷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残阳还挂在天边,周围的晚霞恍如覆盖了轻纱,流泻而下,在橘红的余辉照映中,澄澈的河水,波光鳞鳞,暖意无限。
蒋公子,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