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子吩咐,该透露给墨侧妃的话都已经透露了。”慕世走到文若的身旁,恭敬地说道。
但其实他感到十分疑惑,一个侧妃而已,公子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三番五次地救人,第一次在明月湖救人也就算了,当时算是偶遇,可是为何后来又想安排墨谦霜到百草堂里坐诊,给了她一个生财的道路。
慕世虽然这样想着,但却没有将心里的问题说出,他与慕琦二人自幼就跟着文若,文若是什么脾气,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他都有把握。
“晋王和太医院里分别有什么动静?”文若背着手,看着远方,沉默了许久,问道。
“晋王已经入住了驿站,为几日后皇后的生辰做准备。而太医院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这段时间都忙着如何解决祁王军中所爆发的瘟疫,只是在这个时候,墨尘因为负伤,所以在家里休养。”慕世依旧是弓着腰,平静地汇报道。
“负伤?呵,墨尘这个老奸巨猾之人,堂堂一个太医院院判,每日上朝下朝,一路上都有护卫保护着,他能负伤?”文若冷笑了一声,英俊的双眸一沉,又问道,“他是在哪里负伤的?”
“北巫山,”慕世低低地回答道,虽然那天北巫山都被封锁了,但是凭借着慕世和几个身手敏捷的手下,只要是他们想要探听到的消息就没有探听不到的。
“北巫山……”文若眉头紧锁,重复着这三个字,“当时去北巫山的还有谁?”他背负着双手,收回了远眺的目光。
“晋王、祁王。”一旁的慕世依旧是恭敬地行了礼,回复了文若的话。
“哦?”文若双眸一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这个事啊,可真是有点意思。”
“公子,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慕世请示道,虽然他跟着文若的时间最久,但他仍然不敢肆意猜测文若的想法,不论事情大小,他都会选择请示。
“继续盯着他们两个,搜集所有证据,遇到适当的时机,我会送他们二人一份大礼。”文若说完,转身走回雪庐。
慕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始终是一脸平静,但是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虽然跟着文若已有十几个年头了,但他仍然无法摸清这个身子孱弱的少年的身世。
他的身世是个谜,但谜底只有文若自己知道。
谦霜坐在车上,马车缓缓驶向清河城,一路上她和慕琦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这是因为她和慕琦只有几面之缘,而且每次和慕琦相处,对方总是一副看她不爽的样子,虽然谦霜并非那种任性之人,并不是对方看她不爽她就因为心里不舒服就不去搭理对方,而是她觉得对方既然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她就安安分分地和对方保持一段距离。
但这样的想法却不适合那人,即便他一开始对自己有点讨厌,谦霜却在冥冥之中希望和他亲近一些。
一想到这些,谦霜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她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繁华的街道,心里是愁绪万千。
“怎么了?要回府了,不高兴吗?”车外传来慕琦冷冰冰的话语。
“咦?”听到这话,谦霜心中真是既无语又无奈,她不过是叹了一口气罢了,怎么落在慕琦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了。
“哼!”下一刻,谦霜的耳旁又传来慕琦一声轻哼。
“慕姑娘,”谦霜想了想,还是说道,“此次多谢慕姑娘送在下回府,在下感激不尽。”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和从容。
与谦霜一帘之隔的慕琦听到这话,瘪瘪嘴,轻哼了一声,虽是讨厌墨谦霜,但她仍是挥着手上的鞭子,驱车赶往墨府。
自从那日在明月湖畔第一次见到谦霜,慕琦便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自家公子却对谦霜十分热情,作为女子,慕琦会敏锐地捕捉到文若脸上的任何表情,她清楚地记得文若在见到谦霜的那一刹那,眼神里是震惊,还有几分探究。
再加上当时谦霜虽然落水,但是未施脂粉的脸蛋十分粉嫩光滑,书上所说的出水芙蓉大约就是这样吧。跟着文若久了,若说慕琦心里没有生出任何情愫那是不可能的。
慕琦专注地驾着车,这一次她之所以送谦霜回府,也是想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文若,大哥能帮他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大哥能成为他的左膀,那么她就是他的右臂。
只是这一切,谦霜是不可能得知的,所以她就一直无奈而又无语让慕琦不待见。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只听得慕琦一声“吁”,马车便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谦霜刚要掀开车帘,却听到慕琦不屑地说道:“墨府门前的排场还挺大的。”
谦霜一听这话,十分疑惑,急忙掀开车帘,而眼前所见的场景让她吓了一跳。
墨府门前的道路本就不宽敞,此刻却站满了护卫,而在人群中央,还停着一辆庄严而华贵的马车。
这是哪位达官贵人前来拜访父亲?
谦霜急忙下了车,随后转身对慕琦说道:“多谢慕姑娘相送,在下告辞了!”她说完这些,心里感觉怪不是滋味的,不说其他的,单是慕琦护送她回府这件事,已经是帮了她很大的忙了,本应该让她入府歇一歇脚,只是不论是她过去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即便是她请慕琦入府,府中的人又怎么可能以礼相待。
也好在慕琦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把谦霜送到墨府门前,冲她一点头,却还是用那冷冰冰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