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记得。后来韩烈和史密斯先生联手将对方的公司挤出市场吗?

史密斯夫人朝梁夫人刚刚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颔:“那位是梁夫人的先生,梁道森,是个华裔,也就是当年那家公司的老板。”

先入为主的缘故,佟羌羌蹙了蹙眉,对连带着对梁夫人也有点失了好感。

史密斯夫人读懂她的表情,笑了笑:“你别因为梁先生曾经给韩烈使绊子的事,而对梁夫人有偏见。梁先生在生意场上的一些手段确实有点让人诟病,但至少有一点,他是个疼女人的好丈夫。”

“梁夫人是梁先生的糟糠之妻。梁先生是华裔没错,可早年其实是偷渡来澳洲的,梁夫人陪着他慢慢熬,夫妻俩才熬到今天。梁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尤其十多年前唯一的女儿被人贩子拐了之后,每况日下。虽如此,梁先生也从来没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并未再孕育子女。”

说到这里,史密斯夫人忽然拍了拍额头:“瞧我,和你唠嗑这么多梁夫人的事情做什么。”

“没关系的,我挺喜欢听故事的。”佟羌羌好奇的是,“你和梁夫人的交情貌似不错?”

她以为,既然当年韩烈和史密斯先生联手把梁先生的公司挤出市场,两家人见面就算不是仇人眼红,也该冷漠相对吧?

史密斯夫人解释道:“我和以柔以前是大学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各自东西。我嫁给will之后来澳洲,有一次陪他出席宴会,才重新见面。他乡遇故知,况且彼时will和梁先生还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我和以柔也就亲近了。可惜……”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年梁先生的公司出了问题。”史密斯夫人略一顿,叹口气,“他们家的女儿恰好也是在那段时间弄丢的。所以,我虽清楚怪不得韩烈和will,但我对以柔始终抱有歉意,总感觉will给他们夫妻俩的丧女之痛多增添了一份苦难。”

“之后他们夫妻俩就去了新西兰。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趟猎人谷。他们也有座酒庄在这里。和我们的酒庄离得很近。当时是一起买的。倒没想到,如今成为双方难得能够碰上面的一个地方。”

佟羌羌恍然。难怪刚刚梁夫人邀请史密斯夫人明天一起吃饭,原来都在猎人谷的酒庄里。史密斯夫人却好似因此勾起往事,面容略透忧悒。

很快,韩烈和史密斯先生来了,四人一起回酒庄。

菲佣已经帮史密斯夫人准备好了材料,只等史密斯夫人亲自下厨。史密斯先生也把烧烤炉搬到晒台上,准备大展身手。夫妻俩都不让佟羌羌和韩烈帮忙,叫他们只管盛装打扮,等一会儿聚餐。

佟羌羌知晓他们极其讲究餐桌礼仪,所以很慎重地挑了条抹胸高腰连衣裙,利用裙子把隆起的肚子挡得不太明显。

出来晒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除了软奶酪、意大利式晒干番茄、炸鱿鱼沙拉等小食,自然少不得澳洲大龙虾、生蚝、肺鱼等海鲜。以悉尼为主题的水彩图案桌垫,煞是清新。

史密斯夫人卸下围裙,依旧是她永远不重样的旗袍,史密斯先生今晚俏皮地扎了个红色的领结,端烤肉上来时还故意学中国的新疆人讲话,令人忍俊不禁,自然还不忘夸赞两位女士的漂亮。

史密斯夫人倒是一眼瞅见佟羌羌脖子上的玉坠子:“看起来很润很精致,有些年头了吧?”

“嗯,确实戴了很多年。”佟羌羌简单地回答,抬手摸了摸。她平日鲜少穿低领的衣服,所以被人看见这枚玉坠子的机会亦极少。

韩烈打量着她,淡笑着建议:“改天抽空去把红绳子换掉。”

佟羌羌知道韩烈是在嫌弃红绳的简陋,配不上玉坠子的质感,跟整体的衣着更是不搭。其实穿衣服的时候她有考虑过把它先摘下来,但自打先前在温泉酒店掉了一次后,她便不敢轻易将它搁在陌生的地方。

史密斯先生紧接着搭了句话:“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谓的传家宝?”

他的语音语调仍旧蕴满浓浓的烤羊肉串味儿,几人霎时又被逗乐了。

因为孕妇的身份,佟羌羌不能像其他三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史密斯夫人已特别照顾她,尽量避开孕妇的忌口。开胃菜是法国鹅肝酱配吐司及苹果,单独煮了份明虾奶油宽面给她当主食。海鲜可适量,但绝对不能吃太多。好似一桌子的人都能监督到她。

贴心的是,史密斯夫人还给佟羌羌特别准备了低酒精气泡酒,微甜,孕妇少量饮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否则难得来趟酒庄,总不能让佟羌羌什么都没尝到就打道回府吧?

史密斯先生戏谑地揭穿了史密斯夫人:“这气泡酒是她自己酿的。平时没什么人喝。藏了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有tong,她肯定得好好推销出去。”

素来端庄的史密斯夫人被打趣得脸红,嗔怪地瞪了史密斯先生一眼。大概是许久未见到她如此,史密斯先生竟是看得呆了好几秒,忽然从餐桌前起身,握住史密斯夫人的手,弯腰吻了吻她的手背,绅士地邀请她:“美丽的女士,能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佟羌羌立即起哄地直拍手。

大概是今晚的气氛着实太好,史密斯夫人也不忸怩推让,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史密斯先生的邀请,伴着优美的乐声,开始优雅的双人舞。

佟羌羌驻着下巴,啜一口气泡酒,看得入迷。

越相处,越了解史密斯夫妇之间的默契和谐,她越是羡慕。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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