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头,跟那个人一对眼,倒是愣了。
张佳肴?
姜茶?
也太巧了……你别怕啊!我来替你对付这个**!张佳肴说着摆出了一个虎鹤双形的姿势来:放心,我学过武术!
我赶紧把手从苏晗手里挣脱出来了,自己也不知道在跟谁急眼:什么**,这是我哥!
你哥?张佳肴一听,带着点职业的敏锐,两眼闪闪发亮:那他知道秦皇岛那事儿吗?
我后背一凉,张佳肴要是知道苏晗的真实身份,害怕不害怕不管他,要是刨根问底,再让苏晗想起来那些难受的事情怎么办!
这是谁?苏晗的声音明显带了点不悦:你认识?
于是我一把就将张佳肴拉过去了:我朋友我朋友。
张佳肴都没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有点莫名其妙:有事?
当然有事,我十分正经的说道:你可千万别当着我这个哥提起秦皇岛的事情!他一直跟苏晗手足情深,现在已经深受打击,精神忧郁,我这次就是带他来天津看医生的,你要是刺激到他,我跟你没完!
啊,我说怎么看着怪怪的跟偏执狂一样,是不是躁郁症啊?张佳肴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个精神病医生,还是很靠谱的,介绍给你好不好?
姜茶。
我偷眼一看,苏晗的脸色挺难看,估计帐还没跟我算完,我正想躲着他,趁机就说道:哥,我跟我朋友有点事儿,你先休息吧!
苏晗没应声,我做贼心虚似的拉着张佳肴就往外面走:我晚上来找你……
等一下。
他的声音,杀伤力太大,像是一个泥淖,能把人沉下去。
我停下了脚,只觉得他在我后面一步一步走近了,草木气息一近,微凉的手在我脖子上挂了个东西,声音听上去还是不太高兴:不许弄丢。
我低下头,一道红线中间挂了个牙齿,上面细细密密的镂刻了一些阴文:这是什么……
少问。
身后一声门响,他进去了。
诶呀,张佳肴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认真的说道:这不阴牙么。
阴牙?我抬头望着张佳肴:什么玩意儿?
传说之中的鬼牙!张佳肴滔滔不绝的说道:你见过城隍庙的小鬼吗?他们嘴里不是都有白牙?这东西能辟邪解毒,厉害着呢!你哥跟哪儿买的,给我也来个行不?
就是个装饰品,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我飞快的把那个所谓的阴牙塞进了衣领里面。
这个东西凉凉的,微微带着苏晗身上特有的草木气息,特别让人在意。
你笑什么?
谁笑了。我赶紧正了正脸色,跟张佳肴一起下了电梯:你现在去采访?一起走,我也出去。
是呀!张佳肴进了电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采访的那个大桥祭过河神,桥墩子底下还活埋过个女人,听说被封的特别结实,尤其那个封印,不说了,我去实地考察一下……
这也太巧了!张佳肴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能不能带上我?我望着张佳肴的眼睛自己都觉得出来在发光: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个镇灵的封印。
张佳肴一口答应:你对这个还有兴趣呢?
是啊是啊,我接着问道:那个封印连那个阴阳先生家的传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嘿,你懂的不少呀?张佳肴露出了一个刮目相看的表情:我也是上次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个业内人士的,他告诉我的,那人长的老帅了,一双黑眼睛我一个直男看了心里都扑腾。
那个人……我吸了一口气:该不会叫傅谨时吧?
你也认识?张佳肴一拍巴掌:地球真小啊!就他介绍我来的!
不是地球小,只是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我们全被什么东西牵引在了一起,这条线,是不是就叫阴阳会?
我说,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这么大的美人头?我用手指比划着:看不出材质,但是跟活人一样。
你说的是不是生人钥啊?张佳肴还真知道:可生人钥是一整个小小的美女,你看到的估计是残损的部件。
生人钥是……
一种阴阳术做成的东西,张佳肴拿单反给我看一张照片,里面就是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艳丽女人:据说这东西之所以跟活的一样,是因为里面拘了生人的魂魄,专能用人气打开阴阳锁。
这钥匙造型可够特别的,我忙问:阴阳锁又是什么?
阴阳锁更特别。张佳肴收起单反:专门用来锁人间锁不住的东西。
比如……魂魄?
苏晗是要收集齐了那一整个生人钥,开某个阴阳锁么?
对了,你在哪儿看到的?张佳肴还在问:这很罕见,我也是在一个刚过世的阴阳先生家见的,他们家人就用生人钥打开了那位阴阳先生的阴阳锁,但里面是空的……不过也许有什么,只是他们看不到。
电梯到了,我和张佳肴走出去,阳光暖融融的撒了我们一身,张佳肴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扫了我侧脸一眼,无意中说道:上次倒是没看见,你眉尾有个痣。
啊?我转头往橱窗的倒影上一看,只见我自己的眉尾上,真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长了一个痣!
心骤然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我动手去擦,可是怎么也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