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生两世,不知何时,这人已经占据了他这样多的生命,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经困在彼此的命运中,走不出去,也分割不开了。
明明日夜惦念着的北胡事宜,在一瞬间竟被他忘在了脑袋后头,甚至连胡王若有似无的暗示此事可成,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卫鹤鸣浑浑噩噩回到了胡帐,楚凤歌正如往常一般横躺在他的帐子里,却没有像素日里一样同他玩笑。
“殿下……是从我到府上才……”卫鹤鸣实在想不起究竟什么时候自己同这位文瑞王有了交集,甚至令他对自己产生了执念。
“更早。”楚凤歌轻声说。
卫鹤鸣忽的一震:“难不成是我为王爷送行之时……”
楚凤歌摇了摇头:“更早。”
“那是朝堂上……”
“还要早。”
卫鹤鸣问不下去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说前世楚凤歌早早的便倾慕于自己,那依自己站在楚沉一边的立场,只怕将楚凤歌推向深渊的手中,少不了自己的一只。
甚至后来,他在身为先生时,也曾计划过功成身退,永远的离开楚凤歌。
那时只是不愿君臣反目,如今他明白,依楚凤歌的心性,那计划无异于抛弃。
他无法想象楚凤歌知晓他计划之后的神态。
毕竟那时他已长眠地下。
卫鹤鸣沉默下来。
如果说,曾经他思考过是否自己回来,是为了弥补前世对阿鱼的遗憾。
那么现在他想到的是,也许自己回来,是因为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欠下了某个人的债。
“殿下……是怎么走的?”
卫鹤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他甚至有些紧张于即将听到的答案。
若是楚凤歌最后不得善终呢?
若是楚凤歌过得并不好呢?
“我将天下打理得极好。”
楚凤歌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