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定然会不服,当年他的嫡皇子弟弟们便是这样,出兵造反,导致太子横死,皇上将自己在北淮一带的精兵都交与二皇子,就是要他能镇压住皇后的两个儿子。
兄友弟恭,在皇家,从来都是奢侈的东西。
二皇子得了这样的宝贝,当晚就恨不得和他母妃开坛花雕庆祝,皇上并不知道,三皇子和六皇子两人虽是嫡出,又和两个公府沾亲带故,若论兵力,占着上风的却是他。
这个局,丽贵妃从刚生下儿子的时候就开始布了,朝廷中哪个不起眼的芝麻官以后会升任武官要职,她都知道,抓住时机加以笼络,可让对方误以为知遇之恩,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她早知道皇上的寿命不过在位短短十余年,及早地布下将来多位的兵力,可比后知后觉的皇后多出了许多年的时间,也有了更深的根基。
现在再加上皇上手中拿来的北淮兵符,丽贵妃面露得意笑容,这场仗,皇后你可怎么赢?况且都中只剩下三皇子,六皇子被流放覑州裘塔,只好趁此机会将他们个个击破。
“我要你办的是如何了?”丽贵妃问道。
“母妃放心,我早就吩咐下去,悄无声息地,做成山贼打劫的样子。”
丽贵妃点点头,殷红的嘴唇像是喝了水的血:“暴露也没关系,你父皇怕是挺不过多久,待你登上大典,六皇子是怎么死的,又能怎么样?”
“是,儿臣知道。”
慕从锦早就料到二皇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料到了也无用,这一劫他逃不掉,所以他给了钱珞瑾休书,若他没躲过去,死了便是死了,若他能躲过去,大不了凯旋而归时再次迎娶钱珞瑾。
钱珞瑾瞪了慕从锦一眼:“你再这么想,当心我把你从皇子变成公主,还是你想自己先去阴间娶几个女鬼填房?”
“……你这醋劲,我做鬼都不敢乱来。”
“我知道我没你聪明,但只要能帮到你一点点,我就能多吃两碗米饭,慕从锦,你怎么舍得瞒着我?”
看着眼前还是少女模样的钱珞瑾,慕从锦伸出手捏了捏她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舍不得,这一次是我不对,我再不瞒着你,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慕从锦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沿着那一条边线,一个个指给钱珞瑾看。
外人都以为慕从锦因勾结江州司马被发配,那封信却是慕从锦故意留给柳莺儿,要的就是流放的结果,有东流道长在,以星象之说诱导皇上将发配之地定在覑州并不难。
覑州位于岭南边沿,荒凉野蛮,若慕从锦无缘无故跑去岭南,必定要引起丽贵妃的猜疑,只有以戴罪之身发配前往,才能瞒过丽贵妃的眼线,而由威国公府自己派出的眼线“偷”出去的情报才更让他们深信不疑。
“岭南?我听说岭南挨着岭外南鸦族人,野蛮又好战,去那里做什么?”
“你看地图,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兵营都是我们的人,等我们到了这里就有人接应,然后我们一路往南走,转调兵力准备北上,还有南鸦族,三皇子已与南鸦的王子达成协议,他会出兵助三皇子登基,我迟迟没有行动就是在等他和南鸦谈判的消息。”
钱珞瑾看着地图,那几个兵营在岭南连成一条线,好大的一盘棋!本来她还挺害怕的,毕竟二皇子的兵力,光是她知道的就有那么多,原来己方也很给力!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欢喜地搂住慕从锦:“小伙子,很能干嘛~”
“当然,总不能跟你一样天天躺在**上吃东西。”
“蹬鼻子上脸!”
慕从锦不走原来去覑州的路线也是想绕开二皇子的刺客,这么好的杀人放火的机会,换谁都不会放过,到底是他们先到陈柳兵营,还是刺客先找到他们,还要看看老天爷更疼哪一边。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都是暗潮汹涌的景象,都中仍一片歌舞升平,皇上还没死呢,大家要稳住,继续歌唱太平。
朱成碧自嫁进威国公府,俨然成了都中城最拉风的人物,窦胤昆**她**得要上天,不仅大婚时轰动,婚后也过得光彩亮丽,竟还有人说:嫁人如若朱成碧,不做皇后又如何。可见那些闺中少女们的羡艳之情。
朱成碧自己倒觉得她们大惊小怪,她是相府千金,含着金汤勺出生,和公主也只差个称呼而已,她的婚姻生活本来就该如此,公婆待她亲厚,夫君**她如命,妯娌全都让着她。如果朱成碧知道什么叫玛丽苏,一定会对号入座,这说的不就是她么!
安广侯府设宴,窦胤昆夫妇刚到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朱成碧穿着丽贵妃赏赐的宮中御样锦裙,身上首饰也全是稀罕物,珠光璀璨地下了马车,窦胤昆亲自扶着她站稳脚,堂堂威国公府的大公子,像个马夫一样伺候朱成碧下车。
那些看见此景的女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嚼舌根的:“哼,不过是有个好爹罢了,就她那臭脾气,早晚会被窦公子厌弃。”
“就是,看窦公子能忍她到几时。”
论嚼舌根,安广侯夫人才是祖宗,这些少女都太年轻了,说两句就口干要喝茶,安广侯夫人坐在堂里那可是从下午一直说到晚上没歇着,说起窦胤昆和朱成碧两人的两情缱绻,安广侯夫人能说到下半夜,因为这两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