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格外安静优雅。
盛清妩看着呆愣住的盛夏,浅浅一笑,漫不经心着凝视她,“现在听完了这些,也知道慕家跟我们有什么过节,你总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不希望你跟慕淮南在一起了吧,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怔松着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盛夏听到她这么一问,心底悸动了下,彷如平静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砸下一般,她心跳微微颤抖,错愕地对望上她,“我……”
张了张嘴,却半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能因为素未谋面也没什么感情寄托的关系,对于盛清妩将事实的大概说出来之后,盛夏心底的涟漪并不是很大,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别样的感情,可却不至于让她有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
然而现在,当话题一转,调转到她跟慕淮南的事情上,她忽然就怔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盛清妩瞥着她,优雅而从容,贵妇与少女的之气丝毫不见冲突,她是一个能将妩媚成熟和清纯简单都能驾驭得极好的人,在盛夏半响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甚至是无法回答她的问题,盛清妩也不急。
慢慢将烟蒂捻灭,她说,“既然你跑来问我,就说明你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现在听完了,你总该做一个选择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能跟慕淮南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可现在知道了,那就什么都不同了。
慕家毕竟是仇人,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没有了当初的那么多恨之入骨的憎恨,但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慕家欠了他们一条人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拿不了慕家的人怎么样,但不代表能接受得了盛夏跟慕淮南在一起。
可是盛夏迟疑踌躇了一会儿,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慢慢的握紧了咖啡杯,低眸凝视着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她低眉,缓缓说道,“我不会跟他分开的。”
盛清妩正要端起咖啡的手一顿,猛地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我不会跟慕淮南分开。”盛夏重复道,“你说得没错,来这里之前我的确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是打算不论你说什么都会接受,但同时我也做好了不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撼动我决定的准备。”
徐徐的对望上盛清妩,她眸色镇定而从容,温浅着不惊不扰,“我不会跟慕淮南分开,这是我的选择跟决定。”
“理由呢?”盛清妩眯了眯眼睛,没有再去喝咖啡,或许她现在的心绪也没那个意思再去喝咖啡,“因为你们有了一个孩子,所以不想分开,不想让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盛夏没有否认什么,“也因为我爱他。”
盛清妩突然就一声笑了出来,饶有深意的讥嘲,“爱么。”
像是反问的一句话,隐隐的暗嘲着什么,盛夏心里竭力的维持着镇定,然后又听见她偏冷偏淡的笑着说,“但慕淮南是慕家的男人,你真的确定你还要跟慕家的男人在一起?”
盛夏微微握紧了咖啡杯,面容冷静的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太久的事如今提起也没什么意思。”
盛清妩脸色略略偏冷,“可是你父亲死了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它一直都存在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即便你爱慕淮南,即便你有他的孩子,慕家欠了我们一条命的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过去。”
“但你们也不是没拿慕家的人怎么样不是么,他们如今依然还活得好好的,你也活得好好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跟慕淮南就一定得分开?”盛夏掀眸凝视她,吐字清晰,“慕宗铭是慕宗铭,慕淮南是慕淮南,他们一个长辈一个晚辈,长辈做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晚辈来买单?”
“我并没有要让慕淮南来买单,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盛清妩道,“我没有很故意特别的计较慕淮南个人什么,毕竟这种事跟他无关,可错就错在,他是慕家的男人。”
面对她的字字犀利,盛夏毫不示弱,“慕家的男人怎么了?”
“你问我慕家的男人怎么了?”知道她表达的意思是想说慕淮南即便是慕家的男人也跟他没什么干系,但盛清妩听到她这句话还是稍稍的有些怒了,“你是不是觉得,让你亲生父亲死了的人是慕宗铭,是慕淮南的二叔所以跟他没什么关系?”
“事实难道不是这样么。”
虽然说起父亲的死对她造成的涟漪没有多少,不过他的死真的跟慕家有关联的这种事并非真的没有一点影响,可是即便有影响,那也不能是造成她要跟慕淮南分开的缘由。
这样的理由,还不够。
何况慕宗铭这么多年也没再跟慕家有什么联系,跟慕淮南虽然有血缘上的关系,可却并没有多么热络的亲切。
盛清妩徒然就从位置中猛地站起来,目光都显得锐利了起,她字字控诉的指责道,“我看你是为了慕淮南那个男人开始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了,慕宗铭做了那件事我都能查得出来,慕家的其他男人难道会不知情?你以为慕淮南的父亲跟他的爷爷是什么一般简单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察觉到什么?”
在盛夏逐渐变了的神色中,她脸色难看,“盛夏我告诉你,他们不是不知道慕宗铭做了什么,对于慕宗铭做的事他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可是既然他们知道了,慕宗铭为什么现在还相安无事?为什么他们没有大义凛然的指责出慕宗铭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他们都死了而慕宗铭却依然还是好好的?”
“……”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