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山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明露却没有让他有机会开口。
明露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断对了。
若是碰上那些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没什么真本事的,说到这儿,准了,也就罢了。但明露不,就这么含糊不清地划个大范围有什么意思,要断,就断清楚了。
“天盘为天干戊和辛,就是天干地支的天干,一般一宫的天盘只有一个天干,这里却有两个,我们称之为寄宫。寄宫的意思,就好比你腿上长了疙瘩,这个疙瘩就是寄在上面,多出来的那个天干。“
重点来了。
“戊属土,为厚重,为财,也为大肉,头上的大肉是什么,大脑。”
“寄在戊旁边的辛呢,辛属金,阴金,奇门中经常用它来比拟小件金属物品,而在人体上,它也代表疙瘩,颗粒状的东西。”
“地盘壬,壬水,阳水,特性是流动的,长长的,为动脉。”
“宫外还有一个天干癸。”
“乾宫里所有的信息组合起来就是,你父亲大脑右下方的动脉附近,长了一颗颗粒大小的肿瘤。”明露正视着沈云山的眼睛,笃定地说。
沈云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隔着厚重的眼镜,仍然能看见他努力睁大的双眼,放大的瞳孔,嘴唇半张,僵直着,看着明露,却半饷都不说话。
不怪他,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从不知道,竟然有人断病能断地如此详细。
仅仅通过一个画在纸上的局,几个零星符号,就能断出千里之外的人的病症,简直……闻所未闻。他父亲的病,几天前才做了检查出了结果,只有家里人知道。沈云山不知道这圈子里其他师傅的本事如何,但是明露的本事,他是真的觉得,了不得!
不过,这还没完。
明露低头,又圈起了左下角的艮宫,之所以圈起这个宫,因为这个宫是时干所在宫位,也就是起局的时辰所对应的宫位,不可不看。
艮宫的信息更明显。
一个天心星,一个惊门。
“沈先生看这两个字是什么。”明露用铅笔圈出来问,看着他,似笑非笑。
“心惊?”
沈云山无意识地念了出来。
明露冷不丁接上说:“你父亲经常心慌,走路的时候更严重。”
沈云山唰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瞧她。
艮宫外有个马字,即是马星,当一个宫外有马星时,就会附加一些情况,马星的意义和它的名字相似,为蹦跑,为迅速,为动。
如若宫内格局不好,像沈云山父亲这种,本来就心慌,宫外有马星有冲动,就会发地更加厉害。至于走路时更加严重的说法,马星本身就有外出奔波的意思,加上预测者本身的灵感和客观情况,得出的结论。
沈云山盯着明露,半天一声不吭。
肖睿在旁边瞧地一头雾水,差点以为沈先生这是魔怔了呢。
他刚要开口缓和一下诡异的气氛,忽地,沈云山开口,平地惊雷似地,都不带喘气地说了一大串:“我父亲的大脑的确有一个肿瘤,压迫着动脉,走路时经常心发慌。”
他顿了顿。
“您说得太对了!”
明露只是微微笑了笑,继续开口:“我们继续来谈谈怎么解决吧。”
“行!”沈云山几乎不假思索就应了下来,结果刚答应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明露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谈谈如何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怎么可能?!
沈云山这回是彻底淡定不下来了,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说,解决这病?”
“当然不可能保证百分百解决,至少可以让您父亲的身体渐渐往好的方向改变。我也不可能让已经长出来的肿瘤消失,但是我可以让一切条件都变的有利于病情的好转,或者清除,比如让您父亲碰到好的医生,手术一次成功,恢复时不出意外,不让病症更加恶化。”
“说句实话,您父亲这局,光是这肿瘤,其实有恶化加剧的趋势。”
病灶的宫位临了景门,景门五行属火,有发散,前景,蓬勃发展的意思,放到病上,可不是在加剧嘛。
沈云山猛点头:“是的,医生也这么说!”
“所以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避免病情恶化,增强有利于病情的有利条件,清除掉对您父亲不利的东西,实际操作的话,和风水化煞有些类似。不过奇门布局调理,更注重细节上的调理,对你们来说,操作也更简单。”
沈云山现在完全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乖乖跟着明露的思路走,心服口服。
“那明师傅,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