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动物?”他语调微微上扬,尾音拖得很长,苏薄毕竟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了,眼力劲还是有的,她当下便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瞬即逝的阴沉,长臂一揽,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男性特有清冽气息让苏薄感觉头皮发麻,现在还坐在车上,他这样若无旁人的抱她,实在让苏薄感到害臊,挣脱着想从他腿上下来,却没想到他抱的更紧了,揽着她腰手的力道微微收缩,他动作一个用力,苏薄的柔软的胸脯与他坚硬的胸膛严丝合缝,贴近的不像话。
苏薄在外人面前脸皮还比较薄,怒瞪看他,眼神如刀子,示意把她放下来。
可哪想到这个男人脸皮这么厚,在外人面前毫不吝啬两人的亲昵,反而得寸进尺。
他的眼眸黑若点漆,幽深的像口枯井,但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正在隐隐压抑着怒气。
苏薄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比下来了,她和骆晖比,向来只有输的份。
毕竟有求于人,她确实不该这么硬气,微微的懊恼了一下,苏薄不自在的扯了扯唇,有人说男人最喜欢听话懂事的姑娘,和他对抗对呛的向来不讨喜,她待在骆晖身边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真是蠢!
“先生……”口气有些委屈和撒娇,她攀上他的脖子,拉住他白色衬衫的衣领,骆晖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正规的西装,彰显些精致和优雅,他生性清高孤傲,气质浑然天成,寡言冷面是他的常态,穿便装的时候显得平易近人,眉目秀挺,很是温和;但若是穿上正装,整个人变得就不一样了,暴戾果断,阴狠冷漠,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迫使你主动的臣服于他的脚下,唯命是从,不容置疑。
他生来就是商场的王者和强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其手段狠戾是不能想象的。
苏薄只是一个平凡人,她何德何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这就像是一个梦,有两种结局,要嘛你自己醒来,要嘛就是他狠心戳破逼迫你醒来,两者选其一,苏薄有自知之明,她选择前者。
从前对恋人的定义苏薄认为应该是平等的待遇、平等的地位和平等的付出,可遇见骆晖过后,这些通通成为光怪陆离,她怎么可能会要求公平的对待,无主仆关系之间的相处,这不可能。
从她下定决心爬上他床的那一刻,就没有公平这个词了,她势必是仆的那一方,因为是她招惹他的。
哪一方主动,在这段感情方面就是被动的,这是苏薄所认知的。
骆晖的受的待遇从来都是别人的膜拜,别人的巴结讨好谄媚,他莫名其妙的擅自主张将他们的关系从包养和被包养转换成了男女朋友,这让苏薄始终接受不来,但既然他爱玩,她又怎会扫了他的兴,迁就他,听从他,这是这场感情里,苏薄成为“女朋友”身份的解释。
他要的不过是个打着正牌名号,却听服于他的一个女人,因为毕竟这个男人的洁癖程度的可怕的令人无法想象,所以她不知道算不算幸运,爬上了他的床,成为他唯一的床伴,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无法无天,使小性子,不要以为自己是飞上了高枝。
因为在骆晖这儿,通通不管用。
但她情商确实是挺低的,这么久才领悟过来,也不难一开始她还真就自以为骆晖是对她感兴趣,想来她也是挺傻挺天真:)。
讨欢心这种事苏薄并不在行,但她能够确定的是骆晖还挺喜欢她说话软绵绵,对他很依赖的样子,估计男人都喜欢这种娇俏玲珑,说话轻声轻细柔柔弱弱的,就是特别能引起男人保护欲的女人,估计他们最喜欢。
她又不是不可以,偶尔装弱一点不和他对着干,起码骆晖对她会有好脸色。
就比如现在,女人和男人都是比较好哄的动物,撒个娇,买个萌都会过去的。
她的葱指捏紧他的衣领,吐出来的气息软糯香甜,她又属于南方人,声音清清凉凉的,说起话来,像是一股清泉淌过山涧,格外悦耳动人,骆晖最喜欢苏薄叫她先生,南方人念后鼻音念的很仔细,所以从苏薄口里出来的先生,柔糯俏皮,外加上她懒懒带着点讨好的语气,听的骆晖心都化成一摊水,格外的受用。
但碍于面子,骆晖不可能这么没骨气的就不生她气了,瞳孔微微收缩,他冷哼一声,傲娇的别过头没有理她。
一般的人来说你给他一步台阶,他就会识趣的下来,但骆晖不同,他得要一个天梯,人家才回下来,而且还是不太自愿的,像是给你一个面子,好吧好吧,看着你这么拼的份上,我勉强下来。
苏薄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真的很难想象男人怎么比女人还麻烦,这么难哄?
要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多耽搁一分钟,找吕生的难度就多一分,吕萌萌在那边很着急,她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动作大胆,更加蹭着骆晖,她能感觉他身体一僵,苏薄无声的笑了笑,凑近他的嘴脸,在他刚毅干净的下巴那里亲了一口,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带着点目的性,但更希望的是他能赶快消气。
骆晖愣住,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亮的吓人。
苏薄弯着眼睛笑着看他,一副讨好取悦的模样,骆晖却并不反感。
放在她腰际上的掌心在不动声色的反复摩挲,由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像是要将她自焚一样,焦灼难耐。
骆晖低着头,与她额头相抵,不可置否,她已经讨得了他欢心,气也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