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在伊迪-霍姆博士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博士回来,蒋震站起身,满脸愧疚的对伊迪-霍姆说道:
“非常抱歉,博士,非常抱歉。”
伊迪-霍姆盯着蒋震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你是第一个能让她在男人面前露出开心表情的人,我甚至想,也许你能帮这个女孩恢复的更好,但是……你是如何能狠下心,让一个女孩从美梦突然堕入噩梦的,依仗着你学过的心理学小伎俩?你真该看看她服下镇定药睡着之前的眼神。”
“我知道我刚刚做的一切非常过分,但是如果直接询问不能收效的话,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快速获得信息,还有很多卡娅这样的女孩等着我们去拯救。”蒋震对伊迪-霍姆诚恳的说道:
他这次的准备工作不可谓不充分,他找到了拉脱维亚二十六个区的风景照片,连夜打印出来分类装入文件袋,如果卡娅说她来自里加,那么蒋震就会从公文包里掏出装有里加风景照片的文件袋和那个汇聚了四个波西米亚地区城市各个码头,火车站和机场昼夜的照片。
无论卡娅的家乡是拉脱维亚的哪个区,蒋震都有足够的照片展示给卡娅欣赏,然后用细微的动作去提示卡娅打开第二个文件夹。
“如果你的心理学用在帮助这些心理创伤病人进行恢复……你经常用这种方法刺激那些可怜的女孩吗?”伊迪-霍姆语气冷淡的对蒋震说道。
换做是谁,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病人被蒋震用心理学上的方法刺激之后,都不会给蒋震好脸色。
“不,我从没用过这种方法,这是唯一一次,因为我必须够快拿到我需要的信息,我一个搭档,她处于未知的危险之中。”蒋震对女博士解释道。
伊迪-霍姆说道:“伤害一个女孩,拯救更多的女孩,这个论题的确很难让人抉择,但是卡娅的眼神实在让我无法赞同你,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你会用这种方法,我会终止刚才的谈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蒋震朝她微微欠身说道:“我不是哲学家,失去和获得之间的变量没办法给出计算公式,也许这次的谈话我伤害了卡娅,但是这不是致命的,她终有一日会康复,会理解我今天做的一切,是为了让更多拉脱维亚的女孩避免重复她的噩梦,谢谢你的配合,博士。”
说完之后,蒋震拎起公文包,离开了伊迪-霍姆的办公室。
在走出康复中心的大门前,蒋震稍稍停留,在脑海中确认了一下那张让卡娅惊慌失措的照片。
是斯特法尼科机场的夜间照片。
第二个文件袋里的照片都是蒋震精挑细选出来的,包含了妇女地位委员会给出的四个城市所有的码头,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因为这些未成年女孩不太可能是被强制带入斯洛伐克,几乎都是被人用外出务工的借口,与人贩一起合法入境,那么,合法入境的通道,很可能就是卡娅看到的那个城市的唯一印象,她走出机场可能就被人塞进汽车,蒙上眼睛,在惊慌中扭过头,想寻找帮助,却只看到机场的样子。
“你好,我想借用一下这里的碎纸机,可以吗?”蒋震对服务台的中年妇女笑笑。
中年妇女指了一下手边的碎纸机:“可以。”
“谢谢。”蒋震走过去,把所有的照片,一张张的送了进去,看着它们在碎纸机中化成粉末。
等公文包里的一切都被销毁,蒋震把空空如也的公文包放到男厕所的洗手池旁,再不停步,走出了舍维尔国际心理康复中心。
现在,他不再是博比-韩,而是弗兰克-金,一名大学助理研究员,正急着去中欧与自己的女友珍妮特开始甜蜜的假期。
……
斯洛伐克共和国的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可以说是中欧一座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还保留着很多古老建筑,比如最著名的布拉迪斯拉发城堡,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
珍妮特和大多数游客一样,背着背包,挎着相机,带着遮阳鸭舌帽和太阳镜,在各处名胜景点拍照。
之所以第一站选择这里,并不是她认为布拉迪斯拉发是未成年少女拍卖场的所在,而是取决她的机票,从洛杉矶飞往波西米亚地区的直达航班,目的地只有这里,想去其他城市,需要在法国巴黎转机,所以珍妮特订了直飞这里的机票。
虽然珍妮特和其他游客看起来没什么区别,这座城市的各个景点至少都有上百名游客和珍妮特一样举着相机拍照,但是他们拍到的照片和珍妮特拍到的一定不同。
珍妮特手上这款相机的挂绳,有一个黑色的卡扣,用来调整挂绳长度,但是实际上,那是个微型照相机,对常年在洛杉矶街头捕捉罪恶的珍妮特来说,这些中欧的小混混们实在不懂得如何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违法行为,吸毒,大麻交易,小偷,盗窃……
珍妮特的微型相机隐蔽的捕捉到很多这座城市里的小混混在犯罪时的照片,而且那些小混混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挎着相机,相机镜头还没打开的外国女游客已经对他们完成了拍摄。
珍妮特对那些犯罪行为视如不见,在洛杉矶,犯罪率比这里要高的多,行为也要更加严重,至少这里的大街上,白天没有发生当街枪击事件,但是在洛杉矶康普顿,这简直是家常便饭。
最主要的是,她找不到任何与人口贩卖有关的线索。
但是她没有失望,因为她还能等到夜晚来临,在阳光下一尘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