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校的时候,向安格的心情也不太好。向安泰对叔叔婶婶毫无感情,甚至是怨恨的,那向安格的心底,总是带着一丝期望,期望亲人不是那么绝情。
向家夫妻去世的时候,向安格已经八岁了,在那之前,他的日子似乎就是无忧无虑的,在他的记忆中,那时候的叔叔婶婶对他是很好的,叔叔甚至将他扛在脖子上骑过马,婶婶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给他买新衣服,过去拜年的时候,会笑呵呵的给他塞一颗糖进嘴巴。
只是这样的温情,在父母去世之后就渐渐消失了,叔叔婶婶一日日变得冷漠,变得陌生,向安格不是不知道,以至于在奶奶去世之后,他们闹得更加僵硬,直至这一次,两家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向安格怎么都想不通,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厉害,更或者说,记忆之中和善的叔叔婶婶,才是他的错觉。
在向安泰的面前,向安格自然掩饰住自己心中的彷徨,但身处福运珠的子晋又怎么能不知道,心知这个人心软的病又犯了,在他的眼中,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没有不可以挽救的人,上辈子,他对这样的性情冷嘲热讽,这会儿却觉得,正因为这颗不变的本心,他才是他,是那个在自己身处绝境,也不离不弃的人。
“何必为了他们伤心,个人有个人的路,你不能提别人走。”子晋忍不住说道,其实现在的向安格,比起上辈子已经好了许多,那时候的高僧,可是心怀天下,普度众生,颇有几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绝。
向安格叹了口气,其实他对叔叔婶婶也早已经失望了,只是这次连最后的一层窗户纸都被扯得支离破碎,比起认清叔叔婶婶的真面目,最让他难过的,反倒是地下的奶奶若是知道,恐怕会不得安宁。
听见子晋安慰的话,向安格也打起精神来,比起沉溺与过去,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医生治病救人,要赚钱养家,让向安泰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让地下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放心。
“是啊,我还有安泰。”向安格笑着说道,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子晋。”
听了这话,子晋微微勾起嘴角,淡淡说道:“知道就好,你不是一个人。”
向安格方才钻了牛角尖,这会儿想到乖巧懂事的弟弟,慈爱无私的村长爷爷,村里头许多搭把手的长辈,还有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亦师亦友的子晋,心情也再一次愉悦起来,比起很多人,他已经幸福许多了。
虽然有信心能拿到助理医师的资格证,但证件拿到手,怎么都是隔年的事情了,中间这段时间,向安格都是空闲了许多,一来不用争分夺秒的读书,二来工作也较为清闲,学校那边的课业大部分已经结束,倒是比同寝室的马俊和钱闻生都要空闲一些。
向安格却不乐意浪费这些空闲,没事做就自己找事儿做,再苦再累,也权当是积累经验了,那个劲头,倒是看得孙教授也暗暗咂舌,原本他还怕这孩子好高骛远,如今看来,这哪里是脚踏实地,简直就是把地面都要踩穿了。
向安格还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稳步就搬的持续下去,等拿到资格证,他就能当个实习医生,给人看病,积累到足够的经验,就能去考从医资格证,然后顺着这条道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将来的某一天,自己或许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医生。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子晋一定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变故来得突然,寒假之前的某一天,向安格回到学校,就听见孙天乐在抱怨考试难考,自己今年肯定是挂科了,还得补考,那时候他还笑着打趣道:“谁让你平时只顾着泡妞,成绩不好也怪不得别人。”
孙天乐听了这话,一把抓住向安格的脖子,恨恨说道:“臭小子,谁教你说这些话的,你个未成年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是泡妞吗?”
向安格被他扯着,无奈的说道:“拜托,我马上就要成年了。”
孙天乐挑了挑眉头,忽然说道:“难不成,毛已经长齐了?”
这么此落落的带色笑话,直接让向安格涨红了脸。孙天乐一看顿时大笑起来:“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马俊在旁边看不过去,走过来扯开孙天乐,无语的说道:“我说你,别带坏咱们安格啊。”
孙天乐摸了摸鼻子,挑眉说道:“好吧好吧,走,去教室吧,今天老班把所有人都叫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那边有消息吗?”
不只是他们,就是大三的学长们,这一天也都被全部要求回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连一向消息灵通的孙天乐也不知道,向安格对此自然一无所知,马俊就更加不会知道了。
三人走出门,向安格看了眼钱闻生冷情的铺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最近都没回来吗?”
孙天乐不屑的撇了撇嘴,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一直没回来,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他那个人,有点不正经。”
向安格疑惑的看过去,钱闻生这个人,要说阴阳怪气是可以,但不正经却实在是没看出来。
谁知道马俊听了,也跟着说道:“你一直不太在学校,所以不知道,哎,反正离他远点就好了,我们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也用不着多事。”
见他们不愿意细说,向安格也没有再问,只以为他们平时相处又有了什么摩擦。
半路上分了手,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