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份新奇并没有保留多久,便因为那老头给她批的命而彻底的荡然无存了。
算命老头将她的命格弯弯绕绕的说了一遍,从她掌心纹路的生命线说到婚姻,从婚姻谈到以后的事业,可是,却全然也没有一个好的。
而最后念念叨叨了那么多,归纳出来,也就两个字。
——命硬。
当时颇为疼爱她的老太太听到算命老头神神叨叨的话后,面色也是变了。
那一天,老太太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尚还幼小的时迦却感受到了老太太的不一样,那一整天,最爱抱她的奶奶直到睡前都没有再抱她一下。
而后,生活依然继续,时迦依然是时家的公主,可是无形中,却又有什么变化着。
而老太太,去的虽然不突然,却也就像应验了算命老头的话一般,在那事的第二年,便过世了。
所有的一切,时迦这生命的二十七年来,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回应着那个算命的老头所谓的那两个字——命硬。
时迦一直都不信命。
可是,这一刻,时迦却对命运感到无力。
那种从骨子里延伸而起的无力感,让她觉得很疲惫。
时迦觉得双眼有些难受,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一直靠着,眼泪却最终还是没有流淌下来。
生命总是这样,在你以为自己会软弱的时候,那颗砰然跳动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强。
时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当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地域。
京都。
繁华而忙碌的高节奏的一个城市。
时迦跨出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机场的大厅出口,那一抹身影,就那么笔挺的立在那里,当时迦看到厉津衍的时候,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她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此刻在这儿站了有多久。
“时迦……”
厉津衍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时迦,漆黑的眸子中映衬着她那张苍白的面容,心底像是被自己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有些疼。
“时迦,对不起。”
五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
时迦半垂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脑子像是有那么一瞬“嗡”的一下子没有了反应。
“你不该骗我。”
他不该欺骗她,时迦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对面前的男人有着这般的排斥感。
“别哭了。”厉津衍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眼角,那一瞬,时迦才感受到自己面上的湿意,怔愣,愕然,道茫然。
她慌乱的偏开脑袋,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不去看面前的厉津衍。
“眼睛里进沙子了。”
“……”厉津衍沉默。
时迦张了张嘴,好半晌:“我没有哭!”
“好,你没哭。”
“……”时迦咬着自己的唇,耳际那道熟悉的声音被她刻意的无视了过去。
厉津衍伸手拉她,她的手掌冰凉的根本没什么温度,男人英挺的面容上这一刻终于出现了裂痕,可是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刻,他们不适合争执。
“先去医院。”
在被男人抓住手掌的一秒,时迦本能的怔愣了一下,几乎在厉津衍蹙眉的当口,她便很果决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了出来,然后面不改色的开口。
“嗯。”
厉津衍看着时迦的面色,回应。
一路赶到医院,时迦几乎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厉津衍的表情,便步伐极快的冲到了时南的病房外。
“时迦姐?”
周奕诧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面上闪过一丝的诧异。
“阿南怎么样了?”时迦的声音有些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是脱力状态的。
隔着一扇门,却像是将时迦和时南彻底的隔绝开了一般。
“……”周奕被时迦问的一时沉默,不知道怎么来说。
就短短的一天的功夫,时南便被抢救了三次,医生说排斥现象很严重,可他却又怎么敢讲这些话,转而告诉时迦?
“时迦姐……”
周奕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在昏迷。”
厉津衍立在时迦的身后,清清冷冷的声音,透着几分难掩的沙哑,时迦听着后背男人的声音,一时静默,她的唇抿着,没有吭声。
她觉得有些疲惫,她靠在门外,身子顺着墙角一点点的话落,最后,整个人就蹲在那里,双手圈住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入双臂之中。
“表舅?”
周奕偏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厉津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
厉津衍没吭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时迦的身上,漆黑的眸子黝黑而幽深,让人猜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样沉寂的氛围维持了一段时间后,厉津衍突然开口。
周奕抬头看着厉津衍脸上清清冷冷的表情,有些踌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来京都的这些日子,周奕和赵嫂一直住在医院边上的酒店里,在时南身体状况还好的时候,那几天倒是也会在医院守夜,可是,这两天,重症监护室的这扇门却总是闭合着,除了有关的医护人员,没人能够进去。
周奕一走,回廊上的气氛越发的低迷了起来。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厉津衍不知何时走到了时迦的面前,他半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