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不懂她的意思。
接而用力一拔,只闻皮肉刺破皮肤的声音,她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看着南无洺高举手中长剑,一道剑气砍断吊着使臣的绳子,那使臣应声落地,他走进一脚踩在使臣后背,就在他准备挥下最后一剑时。
一声:“父皇~”打断他所有动作。
剑停留在使臣脖子处,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他像是听错一般回头寻望。
只见裳儿眼泪婆娑瘫坐地上,那神情简直像极了忧伤时的翁妃。
他左右巡视一圈后,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裳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双眼撅泪缓步朝他行去。
边走边说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和父皇抢母妃做的玫瑰露,小时候、我最喜欢在父皇的脸上画画写字,小时候、我最喜欢爬在父皇背上骑马,小时候、我最喜欢听父皇唱歌,小时候、我最喜欢拔父皇的胡子,小时候、我最喜欢和逸儿捉蛐蛐儿,小时候、我最喜欢看柳姨摘花酿酒,小时候、我喜欢跟着母妃玩女红,小时候……”
她突然顿住,双肩微颤,哽咽着继续:“小时候、我差点被银血兽吃了,小时候、我变成了小丫鬟,小时候、我被人挑断手脚筋,小时候、我没死!长大后、我的亲人都不认识我了,现在……已经忘记我的父皇,刚刚还想杀了我!”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已经走到南无洺面前,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空气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直至一声马匹嘶叫后,打破这份寂静,南金逸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一把将裳儿搂在怀里。
从他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一向活泼开朗的他,在无声的抽泣。
南无泯还没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南金逸放开她,转身后直接跪在地上,哽咽道:“父皇,您当年为了皇姐对风国投降,如今皇姐回来了,跪在您面前求您,您可否答应她?”
南无泯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她,上前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
裳儿摇头,上前抱住他,开始嚎啕大哭:“啊~父皇,呜呜~您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如果您十年前就认出我,栩儿可以多陪伴您十年,多享受母妃十年的怀抱了父皇~呜呜~”
南无泯愣住,但那种伤心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就像看见当年栩儿摔跟头了,那种心疼的感觉让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死去将近二十年的女儿。
他眼里撅着泪水,环保住自己失而复得的骨肉,仿若至宝般久久不远松手,怕这一切都是幻觉,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南金逸在一旁看着这迟到十年的相认,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国师黎渐,则像见了鬼一般,瞪大自己的双眼看着他们。
纵是千军万马,铁骑战队,也敌不过这温情一刻。
裳儿那似决了提的泪水,打湿了南无泯一大片肩膀。
两人松手后,他有些心疼的给他擦拭着脸庞的泪珠。
裳儿颤抖着说:“父皇,我终于在您还未能老去时,能叫你一声父皇,能弥补那些年未能尽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