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地情形,金人阵中,完颜银术可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步兵对重骑兵,居然是一比一的交换比,这怎么可能?
在冷兵器战争中。如此惨烈的厮杀并不常见。在一场大规模的会战中,因为通讯和战场宽度地关系。两军的接触面并不大。真正直接交手也许就那一两千人。
只要干掉敌人地前锋部队,意志不坚强的部队就会瞬间崩溃,然后,战争就差不多结束了。说起来。还真是无趣,一场大战,两军对垒,杀死的敌人也许就千余人。更多的杀伤生在追击地途中。
而且,就宋军而言,好象一遇到金兵的骑兵,在第一时间就会彻底陷入混乱。可面前这支部队居然能面对面同重骑对垒而不落下风。这事也太他娘邪门了!
“这是什么军队。这是……”银术可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二队重骑兵已经扑到陌到阵前。依旧是一声巨响。
手已经软了,刚才一击让杨华胸口疼不可忍。这一刀居然劈不出去。敌人的骑枪已经戳到他的面前来。眼前全是黑糊糊的人影在飘,强烈的晕眩涌上心头,让他脚下一个趔趄,竟一头向旁倒去。
敌人来得是如此之快,长长的骑枪从他肩上擦过,带起一串火星,深深地扎进后面那个陌刀兵胸口。
危机关头,杨华将头往旁边那个士兵肩膀上一靠,强行稳住身型,左手抽出横刀,向左划了个大圈,一刀将战马地一只后蹄砍了下来。
“啊!”惨烈地叫声传来。随着那巨大的撞击,战马哀鸣一声倒下了。将马上那个骑兵重重压在身下。
且不说身上地战马,金人的铁浮屠身上都穿着沉重地铠甲,需要有两个辅兵帮忙才能爬上马背。在战场上,只要一落地,就再没站起来的机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金人铁浮屠的第二波攻瞬间结束,再次向两边分开。
这一次,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女真人的重骑冲击战术,陌刀军的战果比上次好许多。过六十个骑兵被一刀两断。而他们只付出四十来人的代价。
“向前,向前!”
在一片火光中,杨华看见赵明的陌刀指着深沉的黑夜,他浑身欲血,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就那么披散着头大声嘶吼,状若出兕猛虎。
陌刀兵士听到命令后,又同时睬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向前推进几步。
那个被战马压住的女真骑兵还在奋力挣扎。没有人理睬,陌刀军接到的任务是向前,向前,向前!
“力拔山兮”有人长长呐喊,尾音拖得让人心中颤。
“气盖世!”一千多陌刀军同时呐喊起来。
“时不利兮,骓不逝”还是那条长长的尾音,不断拔高,终至杳杳。
“虞兮,虞兮,奈若何!”苍凉的喊声在西风中飞翔。成。
士气沮丧,兵无战心。
这仗还怎么打?
还怎么打?
“这是龙卫军的陌生刀军!”活女站在银术可的身边,带着哭腔:“上次,我就是这么败的,一万人马,一万人马啊……就这么一点点填进去,被人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银术可,走吧,我们要输了!”
“住口,你这个懦夫!”银术可厉声大叫,他高举右手,想给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巴掌。可手一抬起,却颤个不停:“第三队,铁浮屠,去获取胜利吧!”
铁浮屠的第三波冲击再次开始,依旧是剧烈的碰撞,依旧是漫天飞舞的热血和宋人悲怆地呐喊。
银术可的手久久没能放下去,三次进攻下来。铁浮屠去了一半。回来的重骑兵都趴在马背上大口喘息,在路上晒了一天太阳,走了这么上的路。又经过如此血腥地大战,现在。所有的疲惫的都同时涌上心头。
座下的战马驮着沉重的铁浮屠来回冲锋,已经累得四腿抖,马鬃上全是**地汗水。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银术可喃喃地说。
突然,一声悲鸣。一匹战马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个不停。
“没马力了,没马力了,快走吧,迟了就走不脱了!”完颜活女疯子一样地大叫。
银术可现在已没力气再扇他耳光。看来,如此强行军让铁浮屠的威力不足往日地五成。再打下去毫意义,反将着剩余的一百多骑折在这里:“铁浮屠下马休息,换拐子马上。步兵跟上,全军出击。目标,敌右翼步兵。”
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士兵们累了。战马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敌人中央的陌刀军显然是他们的主力精锐。杨华你这个畜生,老子不惹你总行吧?
银术可心中无比悲愤。居然将精锐放在第一线,狗日。这什么兵法?
按照宋人地兵法,军阵的第一排都是新兵弱旅,用来消耗敌人力量,迟滞攻势,也可以让新兵在战斗中快成长起来。第二排则用来放青壮健卒,用来替补前军。
而有经验的老兵则都放在最后,用来压阵,并在最后时刻充当预备队。
他没想到,杨华居然一开始就将精锐派出来拼消耗。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太可恶了,居然不按兵法来!
好,不和你硬拼,我用拐子马袭你右翼的步兵总可以吧?
只要你的轻步兵一乱,看你的陌刀军如何保持密集队型?
想到这里,银术可深陷进眼眶的眼珠子精光大亮,狠狠地盯着杨再兴那八百捧日军所组成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