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叹息:“一国之兴衰,不过两代人时间,戒之啊!”
不过,赵行德还是对河东军的推进度有些微词:“将军,我军已在夏州耽搁了两天。本次突袭夏国本该一鼓作气,一口气拿下兴庆府,逼李乾顺割地赔款。怎么反在这地方磨蹭呢?杨将军乃百战骁将,兵法精妙,断不会出此下策,赵行德深觉不解。”
赵行德此话一所出口,杨华身边的诸军将领纷纷点头称是,皆说这仗打得合套路,有些乱来的意思。
杨华微微一笑,正要出言解释,人群中有人突然出一声讽刺的冷笑:“尔等懂什么,这才是主公的高明之处。”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身批一件破羊皮祅的关群。
关群本被羁押在太原的大军草料场,这次西征,杨华突然想起这个脑筋灵光的家伙。因为部队实在缺乏合格的参谋人才,便随便将他带了过来。不过,军中诸将够很反感这个讨厌鬼,加上杨华又有意处罚他的自作主张,便让他做了自己的马夫。
听到关群刺耳的笑声,众将都面带怒色。反到是赵行德恭敬地一势力:“还请教关先生。”
关群敞开祅子,扇了扇凉风,得意地说:“表面看来,主公这次西征形势非常不利,利于战。先,河北混乱,金军、僭王残部王彦和地方流寇随时都有越过太行山入晋的危险;而我军兵力不足,补给线漫长,一旦与夏军对峙,难以执久;其三,夏国势大,兵多将广。可是……”
他加重语气,捏了捏上嘴唇上的那两瞥鼠须,说:“可是你们不要忘了,主公这次来了就不想走,要以兴庆府与河套做我河东镇大大后方。要想长治久安,就得尽可能地削弱党项人的力量,打出一个三十年的和平气象。若依尔等无知莽夫所言,就算一口气打到兴庆府城下又能怎么样,能攻下来吗?就算攻下来,守得住吗?还不如慢慢抢劫党项人的粮食、牲口和人丁,一路路吃掉夏**队。”
“你的意思是围点打援?”杨华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看着关群。
“对。”关群一挺瘦小的身躯,“先在这片平原上占住几个点,一路焦土朝兴庆府推进,做出攻城态势。让党项人的血在这个平原上流干。到时候,兴庆府自然瓜熟蒂落了。”
杨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计策不错,关群啊,我的战马喂了没有?”
众将军都哄然笑了起来。
关群也不气恼:“我这就去,告辞了!”说罢,转身昂然而去,倒让笑话他的人傻了眼。
等大家安静下来,杨华收起笑容,一板脸:“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我看关群的话说得在理,我这次来就是要攻一地巩固一地。各军做好戒备,随时准备迎接来犯之敌。高昌。”
“小人在。”河东镇的后勤大总管高昌急忙跑了过来。
“这两天所获如何?”
“禀茂先公,所获甚丰。”高昌满面激动:“共收粟四十万石,抢得大小牲畜两万头。粮食实在太多了,民夫们都用粮食喂牲口呢!”
说到这里,高昌又有些气愤:“这些败家子!”
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不过是一州之地就得了这么多粮食,西夏的富庶过河东人的想象。
四十万石粮食,折合成现代计量单位,就是两万吨,用三十吨的重卡装也要一千辆。若排成一列,那得多长啊,杨华大感振奋---这次来西夏,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