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子一声令下,整个宽阔的操场很快变得空空荡荡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设施仍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回到营部正堂的刘峙百感交集,望了一眼坐在长桌周围三三两两热烈交流心得体会的同僚和属下,刚想说两句就看到安毅悄悄来到自己侧后方。
安毅在刘峙耳边低声汇报杨斌五人的情况,请求刘峙将这五人留在自己的模范营并委以重任,让这五名经验丰富的中低级军官协助自己将模范营带上一个新的高度。
刘峙微微摇头:“小毅,你知道我虽然有权利任命本师营连级主官,但也需呈报军部备案,普通的人事任免都需要慎之又慎,何况是被校长亲手树立起来、声威越来越大的模范营?这事还需从长计议,至少要拿到师部会议上认真讨论过后才行。”
安毅笑道:“师座,如今扩军在即,各部均缺乏富有实战经验的中低级军官,比如我营,现已拥有四个新编工兵连队、五个战斗连队、两个通讯和后勤连队,编成三个营都够了,杨斌几人的出现正好能弥补我营的不足,能让属下和各级官兵接触到不同的治军方略,检讨自身的不足,利大于弊啊!
再一个,如今我部王副军长和缪主任已被总司令部宣布失踪,咱们一军在江西战场上的两个师交给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将军来指挥,我军上下会怎么想?别的属下不敢说,只说一师各级主官绝对是军心浮动、惶惶不安,校长前天提升王俊副师长为代理师长,这才让一师稍微平静下来。眼下一师刚受重创,元气难以恢复,咱们一军在江西战场上不靠你靠谁?何况几个小小的营级军官的任命?”
“这……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明白吗,小毅?”刘峙摇摇头,还是不同意。
安毅痛苦地扯了扯头发,想了想郑重地请求道:“师座,你……你听属下解释,北伐以来,只要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校长全都既往不咎委以重任,比如刘佐龙的十五军,赖世璜、贺耀祖等人的独立师,无不顺升一级给予重用,估计下去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出现。师座何不效法校长的英明之举呢?难道师座已经为属下的模范营配备好了各级主官了吗?”
刘峙微微一叹,示意安毅坐在自己身边:“小毅,我理解你的苦衷,也看到你一直以来为了模范营所做出的艰苦努力和创造出的优异成绩,也正因为这样,模范营的地位与其他任何一个团、营都截然不同,可以毫不夸张地对你说,你们卓有成效的军事训练、管理改良所展现的效果,以及层出不穷的成绩,已经引起了方方面面的极大关注,模范营逐渐成为全军瞩目的对象,所以我不能不慎重啊!
今天上午,我刚刚婉言拒绝了训练部、政治部的调研请求,去电告诉他们模范营尚在休整之中,此时搞调研为时尚早,意思就是让你们获得更充裕的时间进行自我调整。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对你们模范营有功人员的晋级提拔都极为重视,非常希望从模范营中涌现出来的人才能尽快走上各级主官的位置,根本不赞成给你们塞进什么人,更不会对你们良好的发展进行粗暴的干涉和约束。
之所以对你提到的这五人不予确认,并非我怀疑他们的能力,能让你安毅看得上眼的都不会是庸人,我担忧的是模范营的纯洁性,不愿意看到你们今后遇到一些可能的责难和某种微妙的阻挠。”
安毅感激地点点头:“对不起。师座。属下太过鲁莽了……不过属下真地舍不得这五个人离开。他们中地两个人毕业于保定军校七期和八期。另外两个毕业于系军官速成学校。也就是设置在浙江讲武堂地军官培训系统。剩下一个原是安徽师范学院历史专业地讲师。心怀报国之志投笔从戎进入系军队。这五人无论是理论水平还是实践水平都极为难得啊!可惜了。属下和他们没缘分……”
刘峙惊讶地望着安毅:“啊……原来是这样。你为何不早点儿说出他们地这些履历?只告诉我他们地指挥能力和一些皮毛地东西……快去把人请来。我要亲自见他们……回来!让你地厨子弄桌好菜。今晚我要宴请这五个人。特别是其中两个毕业于保定军校地人。都是一校之友。一脉相承。我刘峙不能怠慢了他们。”
“遵命!”
安毅强压住心中地喜悦从容走向后院。为自己地计策得逞兴奋不已。
安毅刚走。刘峙立刻把徐庭瑶、蒋鼎文和陈继承叫在一起。将安毅所说地五人告诉大家。
浙江讲武堂出身的蒋鼎文非常惊讶,与刘峙同样毕业于保定军校二期步科的陈继承一愣之后欣喜不已,徐庭瑶当即要求见见这五人。得知安毅已经去请之后,徐庭瑶对负责俘虏甄别的师部政治科和参谋科非常不满。
蒋鼎文笑着打圆场:“我们师部的各科室弟兄们太正规了,甄别不出俘虏中的军官不奇怪,对手的很多军官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善于伪装狡猾得很。模范营则不一样,安毅手下有的是不按照规则出牌的老兵痞子,这些人每一个都长着一双贼眼,从打扫战场这样的小事中可见一斑:几次打扫战场都听到各团官兵的低声抱怨,说只要是模范营那帮老痞子走过的地方,别人休想再捡到什么便宜,那一两百个老痞子连敌军士兵尸体上好一点的腰带都搜刮一空,何况那些身上有钱有好东西的敌军军官,那些军官能剩下条体面的内裤就不错了!加上安毅本人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