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哒哒,哒哒哒”
枪声骤然响起,全体进入河湾伏击区域的大刀会队伍被一下子打懵了,马背上和站在船头耀武扬威的头目们纷纷中枪倒下,岸上的两千人和水面上的数百人全都乱套了,大船上的大当家冲出船舱,跑到高大的船头急忙狂呼退回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多叫唤两句,一颗子弹就从他的嘴里射了进去,从后脊椎骨钻出,孔武彪悍、袒胸露腹,且拥有高大志向的大刀会大当家一头栽进河里,再也没有浮起来。
整个船队七十余艘大小船只相互碰撞,一时间根本就难以掉转船头,有数的几艘小船企图逃跑,也被重机枪pēn_shè的子弹打得木屑四溅,几发迫击炮弹紧接着带着尖锐的呼啸,在船队后方的水面上炸起数丈高的水柱,猛烈的火力,彻底断绝了船队逃回下游的念头。
“滴滴滴……”
冲锋号响了起来,两岸的独立师官兵齐声怒吼,冲向惊慌失措的大刀会队伍,轻机枪手两人一组奔赴河岸,飞快地架起机枪对准水面上的船只,山岗上的重机枪和数十名狙击手对准负隅顽抗之人,无情地予以打击,十分钟不到,所有的大刀会成员几乎全部扔下手中武器,跪倒一片,站立的少数强硬者或被吓傻的人,转眼之间便被打成了血葫芦,一场强弱悬殊的伏击战就此结束。
三团团副吴立恒率领麾下弟兄迅速甄别出俘虏中二十七名侥幸幸存下来的大小头目,全都押送到岸上的低洼处实施枪决,剩下众多魂飞胆丧的俘虏扛着被收集起来的一捆捆大刀梭镖被押往新河口。
北岸的一团长夏俭命令麾下一营长负责将所有船只押解到上游的新河口,骂骂咧咧地骑上马返回碾庄团部,这样一场没有任何悬念,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实在是让这位极度渴望打上几场硬仗的虎将感到不过瘾,他心里对其中不少枉死的青壮感到难过。
与此同时在下游的骆马湖口,丁志诚率领的精锐将士轻松击毙数十名留下看家的匪徒,搜出隐藏在邳县大刀会总堂里的三万余元现大洋和无数的金银首饰,紧接着全体上马,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整个行动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分钟,等到村中妇孺老老少少战战兢兢开门出来,哪里还有袭击者的半点儿身影。
少数胆子大的村民从窗户后面和门缝中窥探了很久,可到头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伙用黑布蒙着脸、身穿便服来去如风的“响马”是哪路神仙,这个哑巴亏算是吃下了。
从这天开始,两千多名大刀会的俘虏便开始了枪口下的苦役生活,被驻地三团官兵分成四个部分,轮流接受思想教育,轮流出去伐木搭建浮桥、修整通往大许镇的道路,干活倒是不太累,三餐也不缺,间或还可以吃上点儿肉,让这些跟随大刀会为非作歹的苦哈哈们了解到革命军是什么样的军队,知道做错事就得付出何等的代价。
五天后,俘虏中少数幡然悔悟、找到三团官兵交代自己曾做下的错事的老实农民,每人都领到两个大洋,获得提前释放,被关押人员的父母妻儿得知这一情况,随即便压抑住内心的恐惧,络绎不绝地赶到新河口求情,一时间,小小的新河口热闹非凡,上演了一出出悲喜交集的故事。
哭哭啼啼的家人和俘虏们尚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比其他各处的帮会和土匪可强多了,距离新河口五公里远的凤冠山一百五十余名土匪,被独立师二团一个不留地尽数歼灭,建在山坳处的数十间木房和草房付之一炬,横行徐州境内多年、被相邻三省道上英雄称之为“阎九爷”的悍匪首领被砍下脑袋,挂在了山脚的大树上示众;北面盘踞于大运河,常年强买强卖,靠贩运物资和收取买路钱过活的“漕帮”一千五百余帮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全军覆没,五十余名帮会首领被独立团公开审判,实施枪决;西面称霸运河口长达十余年的“红枪会”七百帮众,被独立师一团尽数俘虏,用多年盘剥到的巨资修建的大王庙据点被清剿一空,数十名帮中首领被抄家枪决……独立师快速而又高效的无情打击,使得相邻各省黑道闻风色变,惊恐万状,整个淮北苏北的帮会似乎在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了,安毅独立师的“恶名”从此给各省黑道和帮会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不知道是安毅故意放出的消息,还是在一次次清剿行动中被俘的数千帮众私下揣测造成的传言,黑白两道从此都知道了北伐军中的安毅独立师,知道了独立师从不扰民,到哪儿都帮助当地修桥铺路、免费赠送药品和农具,每到一处都受到当地民众的欢迎拥护,甚至对俘虏到的孙大帅和张大帅麾下将士也都能做到从不枉杀,还慷慨地发给两个大洋的路费任由去留。
听说这一次之所以使用霹雳手段对付绿林和黑道,完全是当地帮会无法无天居然当众枪杀了独立师的一名战功卓著的老排长、并射伤多名军人所致,这才惹得闻名天下、爱兵如子的常胜将军安毅勃然大怒痛下杀手,再加上南京国民党中央的报纸,南京、上海、天津等地各大媒体齐声称赞独立师的剿匪行动,数年来饱受土匪祸害的商家和百姓们对此也是交口颂扬,安毅和他的独立师再次成为了全国民众津津乐道的对象,几乎所有的舆论都对安毅所采取的霹雳手段持支持态度。
处于舆论中心的安毅对于外界的评论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对在一连串战斗中连续摧毁大大小小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