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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站与柳泉站之间的距离只有二十多公里,白崇禧乘厢专列到达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十点整,接到通知的安毅率领胡家林和刘首江,陪同第十军将帅十余人,早已等候在了站台上。[-]
白崇禧的脸色很不好看,下车回礼完毕,一言不发地走向安毅的指挥部,此时宽大结实的仓库由于王天培第十军军部的进驻,突然变得拥挤起来,沿着墙边一字摆开的四部电台,只有独立师的两台在忙碌着。
白崇禧四处看了看,随即在提前准备好的五米长桌首位缓缓坐下,抬头望了略显拘束的满堂将校一眼,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随即便开始询问起韩庄战败的原因。
王天培心如捣鼓,慌忙站起来解释,强调此战正是由于枣庄右翼的友军撤快,导致了敌军乘虚而入,为防前后受敌陷身绝境,第十军不得不全军后撤,后来寡不敌众,在敌人优势兵力的连番打击下,又不得不再次退出韩庄,依靠大运河与强敌对峙。
白崇禧知道这些都是推托之词,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望着前方虚空处不再说话,左首的王天培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非常尴尬。第十军其余将帅满脸羞愧,不敢言语,安毅见此情景连忙站起,大声向白崇禧禀报本师目前的备战情况。
听完安毅的汇报,白崇禧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示意安毅和王天培坐下,随即询问安毅和王天培将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安毅看到满座沉默语,心念一转,再次站了起来:“报告总指挥,凌晨在利国前线指挥部队后撤期间,王将军、金将军等第十军将帅已经得出了初步计划,属下恰逢其会,也提出了本部所占位置与应对设想,最终达成了一致。两军于凌晨六点开始,共同展开战前的积极准备,属下恳请第十军参谋长高将军详细陈述具体方案。”
“可以!”
白崇禧不用考虑,就知道安毅这是在为王天培等人开脱,尽管心中颇为不悦,对安毅的圆滑也暗生警惕,但还是非常大度地点头同意。
众将帅暗中齐吁了口气,随即都自觉地站了起来,簇拥着白崇禧和张定等人来到一壁安毅师所悬挂的大型地图前,第十军参谋长高冠吾振作精神,详细地向白崇禧汇报数小时前刚刚制定出的作战计划。
王天培和金汉鼎站在安毅身边。心里对安毅地仗义感激不已。望向安毅想给他一个感激地笑脸。谁知道安毅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那副专注地样子。就像个谦虚地学生。让王天培等人心中暗自感叹不已。
白崇禧仔细询问了其中地几个关键点。对第十军地两翼阵地地整个防御计划表示认可。想了想又指向安毅师驻守地中路防线。轻声询问安毅:“你自信以自己一个师地兵力。能顶住敌人三个军兵力地轮番冲击?那可是六万多人啊!”
“是地!属下认为。依据我部各团官兵耗时十八小时构筑而成地阻击阵地。完全有能力抵抗敌军三个师兵力地同时进攻。之所以没有考虑直面更多地敌人。在于铁道两边地道路崎岖不平。水塘湖泊众多。敌军很难同时将超过三个师以上地兵力展开投入于进攻之中。所以不管我们对面地敌人兵力如何雄厚。能投入作战地只有三个师。
现在唯一值得担心地是敌军地火炮。但从我部侦查部队得到地情报分析。敌军地火炮仍滞留在韩庄以南、运河以北地区。没有十二个小时地转进。根本就无法运抵前线并完成攻击准备。”安毅自信地回答。
白崇禧欣慰地点点头:“很好。整个计划中规中矩。没有明显地纰漏。我非常满意。不过。各师之间地阵地结合部需要多加戒备。只要配合得当。敌人地三个军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整条防线。
当然。各位也要有足够地心理准备。我们地对手或许不止这三个军。张宗昌地两个整编军已经到达滕州。通过津浦路很容易在十二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来。这一点希望引起诸位足够地重视。你们地身后就是徐州。是我第二、第三路军指挥部之所在。是全国民众瞩目地焦点。已经无路可退。要是你们地防线被敌人攻破。所造成地恶劣影响将无比巨大……好了。其他话暂且不说。现在。请各位陪我一起到前线阵地上看看吧。”
“是!”
众将帅齐声回答,恭敬地陪同白崇禧前往北面阵地。
午两点,白崇禧等人与第十军主官、独立师师长安毅、副师长胡家林视察完毕回到位于镇南地指挥部,随着前方一个个急报传来,大战前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张定、高冠吾、胡家林站在大型地图前面,不停地用笔标示敌我双方态势,分析敌人的首要攻击点,讨论左中右三条阻击线的协同方式。
白崇禧和王天培、金汉鼎、安毅坐在一起,看到从前线传来的一份份情报快速地传到安毅手里,安毅一面向大家呈报,一面迅速做着批示,接着递给身后的詹焕琪,最后才传到胡家林手里。
“真让人难以置信……你部所有的作战情报都是这么细致的吗?”白崇禧看得过瘾,有些惊讶地问道。
安毅点点头:“是的!我师每个团都有自己的侦察连,他们与师部直属警卫营侦察小组协同出击,相互配合,通常在敌军行军线路周围进行观察,并将情报及时反馈回来,便于师部判断敌军下一步动向。”
白崇禧心惊之余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