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连续一周的各项繁重会议即将结束,朱培德积劳成疾终于倒下,被蒋总司令急令住进陆军总医院,次日天色未亮,蒋介石再次赶到医院,亲自守护在朱培德身边等他醒来,这才放下心来。
朱培德睁开眼,看到老伴女儿守在床前,蒋总司令等人都在一旁,感激地向大家致谢,说了一会儿话又无力地沉睡过去。
蒋介石走出病房,到楼下的车旁想起什么突然站住,严厉地询问侍从官酆悌:“安毅怎么几天不见人?他都在干什么?”
“禀报校长,安师弟他……他这几天为灾区的事情四处奔忙,昨天晚上南昌方面刚刚把价值一百二十万的药品运到浦口,安师弟还亲自到货场查验,估计今天最迟明天就会经铁路运往潼关。”
酆悌没敢说这几天安毅不到总部上班也不去军校讲课,住在厚载巷的豪宅里逍遥快活乐得享受,白天兴致一来就亲自驾车到处拜访富商贤达谈生意,每天晚上都呼朋唤友和一群工商界名流喝得东歪西倒,酆悌也参加过两次。
蒋介石脸色好看一些,命令酆悌立刻通知安毅到总部办公室候见,钻进车里前呼后拥地离开总医院。
此刻的安毅斜躺在龚茜家里的沙发上吸烟,与做针线活的吴妈低声聊天,看到星期日加班回来的龚茜身边还跟着叶青,安毅笑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仍然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
龚茜没好气地走到安毅身边蹲下,两下就把安毅晃悠悠的一双长腿拨到地下,立即捂着鼻子不瞒地责怪:
“看,还说自己没喝酒,一身的酒气能把人熏死。”
“姐,你可冤枉小弟了,现在才中午时间,怎么会喝酒啊?要喝也到晚上才喝。”安毅撑起身子穿上拖鞋,按灭烟头斜眼望着叶青,笑着调侃:“青姐什么时候有件淡绿色的绣花旗袍?不过还挺好看的,啧啧!这人啊,只要肤色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还真是有道理!对吧,吴妈……哎哟……”
叶青抡起手中坤包砸在安毅脑袋上,杏眼圆睁,气得不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很丑吗?啊?回答我,快说!”
“青姐误会了,小弟不是那个意思……嘶……以后不能打头,也不能打脸,疼啊!”安毅搓着脑袋一脸痛苦地低吟。
吴妈轻笑着摇摇头,收起针线去厨房,龚茜放好东西换上宽松的便服出来,看到叶青还在无比痛恨地臭骂安毅,也随声附和:“就该揍他,让他清醒清醒。这家伙从潼关回来就没干过一件正事,每天晚上都纠集狐朋狗友和京城那些奸商们混在一起,听曲喝酒,快活得不得了,连自己家在什么方向恐怕都忘了。”
“就是!这死东西学坏了,肯定学坏了!跟着那些俗不可耐的奸商们称兄道弟,流连于烟花酒肆之所,这几天我们报社和京城文化界的人不少对他的fēng_liú韵事津津乐道,我看他是五毒俱全了!”
叶青说完,又给了安毅脑袋一巴掌,被安毅轻轻松松闪过去。
“停!”
安毅站起来,一脸认真地申辩道:“两位,本人郑重声明,所谓的五毒俱全与小弟毫不相干,小弟也就是抽烟喝酒四处逛逛,要是你们真想栽赃陷害,顶多也只能骂小弟三毒俱全,赌和嫖那些破事,小弟是不屑一顾滴!哈哈,小弟去卫生间走走,茶喝得太多了……”
看着安毅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出正堂,叶青恨不得追上去给他一顿痛打,好在龚茜拉着叶青的手坐下,两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安毅这么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都别瞎猜了。”
安毅回到正堂倒一杯茶水咕嘟嘟喝完,放下杯子坐到两位没给他好脸色的美女对面:“这人啊,心里就是阴暗,不把人往好处寻思偏偏喜欢往坏处想,不过这是千年来的传统,也不能责怪谁,人之初性本恶嘛,哈哈……别动粗,你们都是淑女对吧?哈哈!看看,笑起来多漂亮,干嘛非得学那些母夜叉啊……”
龚茜和叶青几乎同时扑上去又掐又打,弄得安毅连声讨饶,这才气喘吁吁地作罢,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座位上笑看狼狈不堪的安毅。
安毅整理好头发衣衫,揉揉酸疼的腰部,不敢再开玩笑了:“听小弟说正经的,知道小弟为何每天晚上都会拉上军中各部将领,和那些浑身铜臭的商界名流吃喝玩乐吗?其实很简单,不为别的,就为了三件事:
一、尽快尽多地从江淮和浙赣各地调集粮食,求各省的大粮商给我匀出一部分来,我加价两成收购赈灾;第二,动员江浙沪赣的商人和资本家们加入刚成立的全国工商界赈灾联合会,孔祥熙先生捐资五十万担任名誉会长,小弟捐献一百万担任副会长,会长的位置价值一百五十万,已经有三个富豪争着干了,还有两个出资五十万的副会长也有了人选,明天,全国的报纸杂志将会隆重刊登这五个正副会长的照片和义举,同时后面还有个三百多人的捐资赈灾名单,目前获得的赈灾捐献资金总额已经达到七百五十万,而且每一天都在增加,两位姐姐,不再说小弟是去花天酒地了吧?第三,小弟无端地被冯玉祥辞职后代理军政部次长的何应钦以及他的几个同伙暗算,利用小弟出使西北之机,撤销了小弟第三军副军长兼参谋长职务,让小弟出了个大丑,很丢面子,就不许小弟借此机会闹一闹?小弟就算是什么也不干,看谁能把我怎么样?明说吧,何应钦负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