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结束后,安毅和众人一起在营区中漫步,侍卫们将中午送抵保定的各家报纸送来,大家连忙打开观看。
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反日浪潮,令安毅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更多的战争详情、更多的日军暴行将会被陆续揭露,各军的抗日事迹和详细的战斗经过,也会接连出现在全国各大主流报纸上,包括安家军突袭日军第六师团的惊人战绩也会进行曝光。
所有的报纸都没有刊登安毅最想知道的投毒事件最新进展,估计是发现中毒再到最终确认下来,需要一段时间,日军就算上蹿下跳也没有用,虽然日本人的报纸把安毅骂成“安屠夫”,又给安毅加上“战争罪犯”、“战争疯子”等骂名,但是安毅仍然没有下令撤走前沿炮兵战地上的两千日俘。
更令安毅感到满意的是,除了日本人和一些亲日报纸对此反应激烈之外,中国各主流报刊没有一句批评的话,蒋委员长至今也没下令让安毅撤回日俘,全力善后,只要求安毅把握舆论导向,不要使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杨斌等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展开讨论,劳守道来到一脸轻松的安毅身边,一起并肩漫步。
询问完前线各部的一些情况之后,老道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这才放心地凑到安毅耳边,低声问道:
“小子,去年北上前,你就悄悄对我说龚茜那妮子怀上了你的种,如今已是阳历的四月中旬了,你怎么还不打个电报回去问问?”
安毅顿时愣住了,突然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不顾帽子已经落到地上,一把抓住劳守道的手,激动万分。
劳守道有些莫名其妙,连忙拍了拍安毅的手背,示意他注意影响,谁知道安毅依旧一脸兴奋似乎陷入痴狂状态,不由眉头微蹙右手略一使劲,顿时疼得安毅呲牙咧嘴清醒过来,这才低声告诫他不要失态。
安毅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忙不迭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弟兄们没有一个望过来,这才强忍笑意,俯身捡起帽子,胡乱扣到头上:
“叔,没说的,肯定生了、肯定生了啊!怀孕至今都十一个月了……我的天呐!看我这记性,现在想想真对不起茜姐啊……不行,不行!我要立刻回去看她,看看我的孩子……”
“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冲动,你给我稳住了!”
劳守道再次握紧安毅的手,对疼得脸冒冷汗的安毅低声说道:“你急什么急啊?你现在身负重任,走一步都得要蒋委员长批准才行,否则就是抗命!退一步讲,就算你有本事悄悄离开这个地方,也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样才不会引起各界的注意,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去向,而且还得找好借口搪塞过去,把谎话准备好想尽办法园回来,否则你这一动,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害人害己啊!”
看到安毅一脸不以为然,劳守道气得不行:“你小子把我教给你的养气功夫扔到哪儿去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方才是大丈夫所为!你看看满世界的报纸,日本人吃了你那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吗?要是知道龚茜母子的行踪,能放过要挟你的机会吗?还有,要是前线突然打起来,你不在怎么办?继南和虎头他们找谁请示去?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毛跳,真是没出息!”
这时候的安毅,哪里还记得什么身份?至于养气功夫,要是修炼后变得连自己的亲人安危都不在乎,那还有学的必要吗?不过对于老道的爱护,他还是非常感激的,于是接连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按捺满腔焦虑,这才急切地对老道说道:
“这么办吧,叔,等会儿你们不是都要赶回南昌去吗?我肯定要到机场送你们,到了那儿,我用航空队的专用通信设备,给鲁涤平大哥悄悄发去个电报,请他一定帮我个忙,只要鲁大哥复电,我就以检查航空队工作的名义,带上老沈,坐上航空大队那架四座的容克w34改型侦测飞机溜回去,到杭州机场降落后,我一下飞机就钻进咱们第四厅情报处杭州站的专车直奔绍兴,明天上午天蒙蒙亮立马飞回来,这样谁也不惊动,你看怎么样?”
劳守道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不由点点头:“虽然匆匆忙忙有点儿危险,可要是我不同意,你小子也会悄悄摸摸自己跑回去的,还不如成全你更让人放心些。可惜啊,匆匆忙忙的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让你带去,等以后见面再补上吧。”
“别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叔,对周大哥和杨大哥,你也不能透露分毫,我不想让弟兄们为我的事操心,更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对我大姐的名声影响太坏了,我还指望着她为我管情报这一块,没有自己人镇住场,我能放心吗?”安毅低声恳求。
劳守道微微叹息:“我明白的,唉!这事儿闹的……我说你这fēng_liú性子得好好改改了,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天天盼着你,特别是楚儿那丫头,肚里怀着一个,身边带着一个,还为你把整个偌大的西南家业打理得有模有样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给我收敛了,否则日后肯定闯祸。”
“叔,我对你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什么下不为例,叶青那丫头你怎么说?上次我看到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我听说叙府文工团里,有个叫韩玉的丫头也和你有关系,你这小子,就是不让人放心啊……”
“这”
安毅无言以对,韩玉和自己真的没什么,但和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