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单手张弓直直掉下,摔倒地上,似乎连最后的气力也是尽数耗尽。
略略一顿,似乎仍旧头重脚轻的剑川喘了几口气,不敢停留,急急起身遁逃出了山洞。顺了山间谷底草木之中小径奔逃。那一击祭雷术耗去了全部元能,此时只是咬了牙,激起自家最后一道气力,如同凡家一般疾驰逃命。半日后,天色渐晚,遥远处黑沉沉,似乎天象不好,只是此时剑川实实无能再逃,脚下步履一软,倒地上昏死过去。
正是无尽海洞天夜来云海弥漫时候,不一时便是瓢泼大雨。那剑川遭了风雨一激,激灵灵醒来,感觉浑身浸透了在水中,便慢慢爬起来,就手取了一节木棍,支撑了一步一步往前而去,跌跌撞撞,摔倒了爬起,行不过几步,又复摔倒,再艰难爬起,继续前行。完全一幅乞丐般模样,狼狈至极。
又复一月后,一日辰时,剑川终于看到了一片山村。十来户人家,在那缓坡半山腰处房舍两两三三,有小径相连,远远近近几片小树林,余外便是草地茂盛,间或有野花点缀,景色当真绝美!
剑川看看自己浑体上下遍体鳞伤,肌肤皮肉焦黄,旧伤枯黄,新伤又复,血丝儿仍旧未绝。再看一看那有了数道云雾如同丝带一般缠绕了的小山村,紧紧俯卧在那等绝美的山间神境中,似如仙境一般的宁静与悠然,那目中忽然闪过一丝悲凉,艰难时世,生死修行啊!随即一步一步往那山村而去。村子后手,靠近了山崖之一侧,乃是远离了川地的一边,也是村子最远处,其时那剑川一手拄了木棍,一边艰难挪动脚步,来到了山村靠了山坡的最后一家房舍。
啪啪啪!
“有人吗?”
“谁啊?”
“小子偶遇妖兽不死,求老人家救我一救!”
剑川看了那开门的老人,其不过养神境界小修,然剑川却是不敢稍有傲慢。那老头儿皱了皱眉头,忽然道:
“小哥儿遭了什么妖兽?”
“乃是火焰兽!”
“啊呀,里山中果然有火焰兽,不过似乎甚为厉害。其在深山,小哥儿是如何得遇,又是如何脱身的?”
“不瞒老人家,那火焰兽似乎受了伤害,见了人便攻击。小可也是不慎,才遭了那畜牲攻击,重伤了肌肤呢!”
“如此进来吧?不过近日上头有令谕,若是有修面目陌生,便要上报呢!”
“随老丈的意思!”
“先生贵姓?哪里术士?来此地何为?”
“小子乃是碎波岛铁家外门子弟,名唤作石海,受家族打发了进山搜集一味药草的。”
“哦,碎波岛铁家?”
“是。”
那剑川便将临行时上头下发的一道玉简中拟定了的身份会告知,也不管那老丈信与不信。
于是剑川进了那院落。那老丈打开了一间厢房,剑川随了进去。而后便是坐地锤炼。这一次受伤果然沉重,非但消耗了身具十成法能,且便是自家体骨也是碎裂了数快!整整在此地待了三个月,那剑川才恢复了体格与法能,感知自己身体坚韧远过旧时,那剑川突然苦笑。
“难道每次都要生死之间,才能够修为直上么?”
于是行出那厢房,对了那老丈深深一鞠躬。
“多谢老丈收留,否则小子这条命便是断送了在山林了。只是小子身具物事尽数丢弃,此刻却是无物表心意呀!”
“呵呵呵,无妨无妨!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老丈,小子今便告辞,他日定有厚报!”
“呵呵呵,罢啦!哪里能事事便要报答?只是先生此去,可经过聊城?”
“是,确实要在那里会齐了我家长辈,而后再回碎波岛的。”
“聊城有老汉幼子乐阳子在城主府公干,亡妻过世时离去,已是许久未见了,烦请先生带些山林物事去可好?”
“老丈客气,举手之劳尔。”
于是剑川带了那老丈收拾得山林土产,告辞而去。
剑川拾掇了一身无尽海洞天人家服饰,拟物化音术下,一口地道的聊城东海中碎波岛土语方言,大步流星向了外山而去。半日后,已是在大路上虽则偶遇数拨巡天术士,可是却然无忧一队过来问询。
“大约是那大阵关口失了守护,遭我等三人闯入,你等却是不敢声张吧。”
剑川这样思量了便更其大胆而去。走得紧,不提防大路拐弯处两拨术士剑拔弩张对持。待剑川视清,预备绕开,那边已是传过来一声道:
“小子,乖乖过来,莫要乱走,否则我等刀剑之下可是会误伤人命的!”
剑川眉头一皱,抽身欲行,呼啦啦十数修围拢了过来。
“小子,我家老大方才难道是在放屁!”
一个大汉喝一声,震得那林子都是一阵动静!
“哼,怎么说话呢?谁在放屁?奶奶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另一边一修冷笑一声说。
“我······我我······老大,我错了!”
“哼,没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