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大叔,我家爹爹不行了,快要去了!呜呜呜······”
忽然村中小巷道里冲出来一个中年汉子,呜呜哽咽。
“嗯?泰安大哥如何了?”
剑川心儿一沉,急急对了那汉子喝问。
“我家爹爹在村头田间劳作,来了几位仙长问话,不知道如何了,等他们离开,我家爹爹便倒地上。村中有人瞧见了唤我过去,将他背了家中,他便是一直咯血不止,请了大夫也不成,只说要做好后事呢。无奈何妈妈要我来请你去瞧瞧呢。”
那汉子呜呜咽咽说话,剑川闻言大步流星向那镇上当中一道小巷里周泰安家去。进了门,只见那泰安大哥痴傻傻靠了被子坐在炕上,胸前一块布上,浸满鲜血,地上还有一道儿陶盆,也是血水半盆。那周家大嫂哭哭啼啼围了炕上自家老汉,地上其儿媳也是一脸无助。
瞧得剑川进来,周家大嫂急急行礼,口中哽咽了道:
“剑家兄弟,你且来瞧瞧,我家老汉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一会儿工夫便这样了?”
剑川上了炕,仔细查看,知道那周泰安生机流散,意识断绝,乃是遭了法力阻断了生机之相,且有人对其凡俗之人施展了搜魂术法!区区凡俗机体、意识哪里扛得住搜魂术!一通折腾将泰安大哥弄了成白痴,且法力浸入机体,坏去了其寻常人体骨,已是无可救药了。虽则数十年来剑川有意识将自家所服用灵草之类萃了野菜汤给其饮用,将其打造的身体康健硬朗,可是哪里又能够抗得术法摧毁!其本可以活个百岁,然此时不过六十余岁便呜呼哀哉了,悲乎!
“周铁柱,你爹早先遇到了什么人?”
剑川满面肃然,压低声音发问,其时剑川已是有了一丝儿明悟,知道此事怕是与海魂道宗或者太阴城三大势力相关。
“数十年月搜寻不辍,倒是十分好耐心啊。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自家所谓厚天袋制作法门定然非是一般寻常法器可以比较,怕是要高很多啊!否则这等一家洞天之中撼世门阀哪里肯这般惦记数十载,上心如此呢?可是他们不该将祸水浇到寻常俗家凡人身上!”
剑川冷了心,对了那周泰安之子周铁柱询问详情。周铁柱眼前从来都是父亲救助的这个六十多岁老头儿一脸笑呵呵模样,数十年似乎从来没有恼怒过,甚至有些懦弱的感觉,便是有时候邻家占了便宜,或者因为芝麻小事儿,甚至夹七夹八辱骂,也未见他恼怒,只是一个劲儿道歉。害得自家父亲不得不出头与邻里争吵,这等惹人事情每每如此,哪里见过此时这位老人身上散发的森然气息?
观得剑川老爷子如此,周铁柱不由心里一凛,结结巴巴道:
“剑······剑叔父,听闻邻里与我爹一起干活的叔伯兄弟说了此事经过,早起我家爹爹来田间劳作,忽然凭空里便现出来了数人,其中一人行过来对了我爹发问,似乎拿了一张画像一般东西。我家爹爹摇头说不识得,那汉子便行过来一手压在我家爹爹头上,村里在田间劳作的另有数位叔伯兄弟,赶忙过来劝阻,道是我家爹爹脾气不好,冲撞了几位大人,连连赔罪,那几人方才放了我爹,而后无有一言,忽然便是远去了。可是我爹爹······他······他未等回到家里便就昏死过去了。”
剑川一直尽了力气挽救周泰安,可是那周泰安还是在夜半时分死去。剑川行出周家破落木门,对了那头顶苍天叹息一声:
“人人都说苍天大公,奈何恶人当道,而你却不闻不问!······好!苍天不公,我来执法!”
于是剑川便行出门去,只是一步起身,那脚底一朵朵圣莲花儿盛开,身影闪了几闪便已是渐渐消失在天边不见。那身形速急,似乎较之腾云术的一日飞驰万里更有甚之。事实上也果然如此,便是较之剑川往昔逃亡时,那步步生莲神通此时也是有了非常的飞跃。剑川心下里也是感慨,随了佛法精深,自家六大神通已是到了另一个高度。不过那等威能也是到了这一层面,再上却乎有了大的阻碍,似乎是瓶颈,一个非是寻常的瓶颈,一个若是境界不突飞猛进便无可再上的大瓶颈!
“彼等贼子定然在这一代环绕了古林的左近,定是没有走远,我且在此地仔细搜寻一番,若无所得,再往远处去。总之必得寻了彼等恶人,为无辜之人报仇。”
剑川恶狠狠自语道。
一番搜寻,行出去已是有了万里左右地面,居然毫无所得。剑川无奈何,因惦记周泰安大哥丧事,唯有返回。那脚底圣莲散发了淡淡灵光,似乎一朵朵生长在无尽天宇的虚空之上,只是刹那芳华,便自随了那道身影远去而消失,果然是“如露亦如电,似如梦幻泡影”一般,深合佛家教义。其时已然是第二日黄昏时分,天边一道道云霞铺开,远远儿伸展,几乎满了整个天宇,那大日似乎轮转了时空,仿佛又到了当年草山野猪林时候,一天光霞赤红若血,散发了金色光芒,映照的地上万般物事一样金色,却是其中含了饱满的血色,便是自家身在天宇的法体也是犹如染了这等颜色,一身血红金光在云霞中穿梭,身在其间,仿佛与云霞一体分不清彼此。
剑川观视此地天候,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安,紧接着那不安便似生根发芽,居然茁壮成长起来。
“啊,不对!彼等恶贼观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