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取种子,我也不知道。因为种子的事都是慕高轩的猜测。而且我再次仔细观察了两具尸体,只见尸体上的尖刺似乎往外生长了许多,不再仅仅是尖刺的模样,反而有点儿像是枝叶,这让我有些肯定了的确是植物生长在身体里事实。
法医来了,看了一会儿就说:“我很想解剖来看看,但是这事应该找那位田长官。”
田长官就是田德庸,上次从济南回来之后,他待了几天就回去了,到现在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一听说让他来,我顿时感觉得心安了不少。
两个小时过去,尸体进一步发生了变化,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反而成了两个怪模怪样的大型怪树。绿色的尖刺是枝叶,再生长出来的东西却是纯黑色的树干,一层一层的黑色鳞片,让它显得像是一条条的蛇。
我心里特别的难受,两个活生生的人,不到一天就成了这样子?听警察说,两个孩子的家长来了之后,当场晕倒了两个,没晕倒的哭的那个撕心裂肺。
茂飞羽给我打电话来哭诉,低落的声音透露着无限的后悔自责:“陈亢,你说我这是不是贱?人家别的班都没有,就我非得摆阔请客聚会,要不是我,他俩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我安慰他说:“别想岔了,坏人既然决定要害人,那就不管被害人做什么,都肯定会动手的。请个客是正常的行为,咱们都没错,只不过是赶上事了而已。”
打完电话,天已经傍黑。我忽然发现院子里的警察们都出去了,只剩下我自己留在里面。
大院是废弃的,临街的地方盖起来的就是茂飞羽家的四层楼的酒店。我忽然发现二层有个窗户上黑影绰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轻飘飘的跳下来。我连忙躲在了旱厕后面。我拿出手机来,打开录像功能。
这个黑影轻的有些过分,不像是人跳下来,倒就像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落下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我睁大了眼睛,心里也紧张起来,难道还真的是来取种子的?
这个黑影后面的动作证实了我的猜想,他左右看看,然后就走到了两棵植物旁边,呆呆的站立了一会儿,我细细辨认他的样子,越看越是心惊,这人竟然是失踪的陶明俊!
陶明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尖刺之间伸手进去,慢慢的摸到了一个东西,他的手臂轻轻一震,只见这棵尸体化成的树瞬间缩小,就像是变形金刚一般,惊人的缩小到了他的手掌心。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没有骨头似的歪在地上。
那么大一棵植物,就那么的消失了!
我被惊的目瞪口呆,他又把手伸向了另一个同学变成的植物,我收起手机,溜过去从他后面跃起,无声无息的一拳打在他后脑勺上,砰,就感觉我的手一阵说不出的刺痛。
他也是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在长满刺的怪树上,随后立即快速的跃起,向外面逃去。
我喊道:“陶明俊,有什么事我帮你,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变成怪物!”
奔跑中的身影停了下来,缓缓地扭过头,我惊愕的发现他已经不能算是陶明俊,因为他只有一张脸还有点陶明俊的样子,从下巴到手,早已经长满了尖刺,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摇摇头,对我说:“你不会明白的!”
说完又扭头飞奔而去。
我没有追,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根本追不上他,那速度快的,就好像几步就跑出了几十米远的大院。
我用左手使劲的攥住右手,鲜血正从手掌上冒出来,原来那陶明俊的后脑勺上也长了尖刺。
止住血,我回头查看那尸体,这尸体比正常人小了很多,剩下了大约一半。浑身干巴巴的,皮肤包裹在骨头上,肌肉还在,只是没有一丝血液了,也辨认不出长相。
然后我仔细的看另外一个怪树,陶明俊到底抓的是哪儿呢?回想了一下,好像应该是胸部心脏那一块吧?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伯母啊,能不能带慕大爷来?这里发生了些奇怪的变化。”
“好!我们这就去。”
在他们赶到之前,田德庸跟着个警察先来了。估计是警察已经给他介绍了情况,他一看到我就嫌弃的说:“你到哪儿哪儿有事!”
我说:“哪儿有事哪儿就有你。”说完给他看了看手机上刚录的视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像是成了火候的精怪。”说着把这个视频传到他的手机上。
我们俩就在那仔细观察剩下的那棵树,等到伯母和慕高轩来了,也看了视频,慕高轩却说:“不出意料的话,这应该是恶鬼道的东西。”跟田德庸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慕高轩也查看了一下怪树,像视频中的陶明俊刚才做的一样,慢慢的把手伸进树里面。
可能是为了安全他的手上裹了一层黑雾,只凭触觉摸里面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只听轻轻的啪一声响,那棵树竟然啪的一声炸裂了,数不清的东西射出来,我只来得及转过了半面,却被伯母发出一道火光给护住了。
田德庸的道袍一挥,也护住了自身和身后的警察。只有慕高轩受了伤,他靠的太近了,大部分的皮肤虽然保护好了,只有耳朵上被打破了,慕高轩反应飞快,一挥手,自己的耳朵掉在了地上,只见那只耳朵掉在残破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还弹了起来。
声音很怪,不像是软塌塌的耳朵,反而更像是硬东西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