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蛮和余淼淼想起来的杨渊,此时正和赵蛮的马车错身而过
一个去往竹溪县,一个则出了上庸县城,去了柳树屯。
杨渊想要查赵蛮的落脚地并不难,赵蛮既然要借杨渊的手查消息,自然。也不会瞒着他。
朴素无华的马车上,杨渊和一个月牙长衫玄纹云袖的少年对面而坐,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身量还未张开,有些单薄,肤色偏白,面容清秀,带了几分疲态。
面对杨渊的训斥,少年嘴角漾起一抹浅笑来,文文雅雅的样子,看的杨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向来带着笑意的脸刻意板起来了。
“一到房陵你就病了,叫你歇着,你非得跟我一起来。我们在房陵又不是马上就走,多的是机会,你要是想见,我带那余娘子去见你就是了,现在我还得照顾你,这般不听兄长的教诲,明日我就让人把你送回播州去,也不用你跟我去汴梁了”
“三哥”少年只是温温润润的喊了一声,清澈如朝露的眸子里,带了几分祈求,杨渊顿时就歇了声。
要说杨渊那什么最没有办法,就是他这个自小体弱多病的四弟。杨灏。
不只是他,杨家连带杨勋在内的一共四个男人,都拿杨灏没有办法,最舍不得他受到什么委屈,正要杨灏一皱眉,杨家四将就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到他的面前,让他开心。
看了看他这个四弟病怏怏的样子。叹道:“罢了,随你。”
“三哥,这个余娘子真的是极像吗?”杨灏浅声开口问道。
杨渊点了点头,“很像。”见杨灏紧张又激动的样子,杨渊不禁觉得好笑。
“这天下人有相似的,并不奇怪。”
“我知道,只是,我从未见过娘亲真的很期待见一见这个余娘子。”
杨渊低低一叹,看向杨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惜:“我知道还要一会才能到。你先眯一会,到了我叫你。”
娘生四弟之时已经是三十岁,算是高龄怀孕,又遇到早产,当时虽然被救回来了,可昏睡两日还是去了,四弟自幼体弱多病,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
“三哥,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你想说什么?”
“余家真的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联吗?”
“没有。”杨渊拿起马车上准备的茶水润了润口,
才道:“余家是颍川望族,我们杨家跟余家怎么肯能会有牵扯,这不是让大宋皇帝忌惮吗?我也问过外公,他说蓝氏女还没有嫁到播州之外的,外公也就只有娘一个女儿,旁支的那些也没有流落在外的。就真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杨渊警告的看了眼杨灏:“你别胡思乱想,你虽然是在房陵出生,但是大哥和爹都守在产房门口,产房里除了娘,就只有产婆和丫鬟,都是杨家人,等你一出生,爹就冲进去了,亲手从产婆手中接过来的,绝无抱错的可能。”
杨灏心思被拆穿,顿时面上微赧,只小声说了句:“三哥查到的那余娘子的生辰也跟我同一日这也太巧合了。”
杨渊语气加重了些:“要是在家里你说这样的话,他们肯定得揍你。以后不可再提!”
杨灏的那点心思在杨渊面前还不够看的。
杨灏点点头,杨渊这才放缓了语气:“现在余娘子的身份特殊,又是嫁给赵蛮那样的人,杨家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你也别想跟她结交。”
杨灏点了点:“三哥,我知道了,我真的只是看看。”
杨渊这才放下心来,这个弟弟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不是他们杨家的骨肉,要真像杨灏担心的那样抱错了,真的不可能。
还真的是缘分,看到余淼淼的资料上,生辰跟四弟同一日的时候,杨渊也是有些吃惊。可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只能说是巧合,同人不同命
播州一直流传着鬼神、转世之说,在这次跳花节的时候,苗人欢聚,他还打听道有些苗寨里就有这样的秘法。
余淼淼出生之日,他们的娘因为难产陷入昏迷,杨渊更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会不会是娘回来了?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余淼淼要是知道杨渊曾经将她想成是娘,肯定会笑趴下。
当然,此时,她绝对不可能知道,她正在前往竹溪县的路上,准备去查看她的肥料作坊。
上庸县已经在各村查核去年和今年到房陵的生面孔。除了被流放来的人犯在衙门有备案在册,其余人等必须要有人作证,证实其身份。赵蛮的假身份,有邱大夫和竹山县苏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竹溪县自然也不例外,作为李奕曾经呆过的地方,甚至还渗透到了衙门内部,竹溪县的核查更加严格,连大人因为跟此事有牵扯,必须避嫌,所以负责人是县衙二把手,县丞肖远图。
看过土矿的开采情况之后,赵蛮和余淼淼的马车进了竹溪县城。
这里的气氛跟上次来明显有很大的不同,路上走动的人都少栈和酒肆流动人口最多,更是重点盘查对象。
就连他们的马车也被查了一遍。
不过,查的再严,也会有漏洞。而且凡事有两面性,这时候普查一遍,可以将一些没有造册的人给造册了,有些已经老病死的人,正好可以冒名顶上,也是个安插人手的好时候。
总之上面有人好办事。
看到建在城郊的肖氏肥料作坊里的五十个工人的时候,余淼淼就是这个想法。
这些人的来历她不需要多问,也没有多问,她只管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