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比较务实,大赦对她的好处,只有多了自由,能离开房陵,自由进出!不是贱民的身份,税也可少交一些。
不过,她记得募役法是王安石改革时提出的,当时的皇帝十分年轻,思想开放能够接受,不过话说回来,历史上哪次改革不都是小皇帝和年轻皇帝。
可这个皇帝五十整寿?难道此时身处的大宋和历史上的不一样?
此时,城楼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漠然的看着这一幕,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兄弟之国,有单方面找兄弟敬供要钱的么?每年给辽朝银绢三十万的代价,换得停战协定,弄的像是战赢了一般,大赦天下。
真是可笑至极。
可仗打了这么多年,是战是和还是降,除了战场上的士兵,百姓谁会在乎呢?就是这天下易主,他们照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身后发出轻微的响动,他双手背在背后,一动不动,只视线落在余淼淼身上,冷冷的问:“这就是你们查到的可靠消息?”
“可靠”二字被他咬的极重。
身后的人目光微闪,往下一扫,也看到了余淼淼,单膝跪地,不敢辩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余淼淼没死,之前邱大夫诊断说她活不了了,可她到现在也没死,还活蹦乱跳,一点也不像是中了合欢蛊。
可,他们查到的消息就是,主子体内有合欢蛊,碰过的女子都会丧命。
男人头也没回,任由背后的人跪着,继续问:“她可有古怪之处?”
若不是消息失实,可消息……他是亲眼目睹过,蛊毒在女子体内爆发的惨状,因为蛊毒,因为害死了无辜女子,他的一名得力干将自尽了。
消息不假,那就是这女子有古怪了。
背后的人另一边膝盖也跪在地上了,“属下无能。”
他盯了几天,实在看不出余淼淼有什么古怪之处。
男人不再说话,黑曜石般的眸子攫住余淼淼,闪过精芒,现在二月初二,再有十三天,就是他蛊毒二次发作的日子……
这时,突然有几个人从余淼淼身边呼啸而过,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正在胡思乱想,一时注意力不集中,怀中的镢头一歪,冲路人凿下去。
她赶紧伸手去抓把手,又被人一撞,直接凿到手了,血马上流了出来,疼的她龇牙咧嘴的,还好在帷笠之下,无人看见她的表情。
兰娘和姜妈妈也回过神来了,赶紧从身上抽出帕子来给她包扎。
城楼上,黑衣男人目光一紧,顿时心口一疼,身体一阵痉挛,面上顿时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冒出来了。
身后跪着的下属低呼一声:“主子。”赶紧起来将他扶住了。
男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勉强说出一个字:“走。”
两人悄然消失在城楼上,未惊动任何人。
***
等城门口人群疏散,余家三人回到家,已经过了晌午了。
还没到家门口,就见院子外停着一辆马车,高头大马,青灰色的帐子,金色暗纹,暗红新漆的车架子。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客。
三人走到门口,见院子里候着几个小厮,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今年五月,我要进京述职,为官家贺寿,师娘要是返京,我们可以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