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交通不便的好处,不管汴京有多少繁华事,在房陵依旧是忙碌又平淡。
六月初七,赵蛮和余淼淼去了一趟房陵城,卡在柳树屯和房陵城的那山间还没有清理好,瘴气尤在。依旧是驾了马车从上庸县衙绕远道而行。
去取上个月的酒的分红来运转肥料作坊是其一。
此外,也让赵蛮从军中选了几个人,做管事培养的,专门打点肥料作坊和矿山上的事情。
“已经和杨澈定下的肥料合约,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些肥料就能赚钱,他们可以自给自足,管账、算账、发月钱等等琐事也会越来越多。不知道你找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合适的。找外面的管事又怕靠不住。”
余淼淼心中打着小算盘。
军营出来的人,干活勤奋,也肯服从命令,可于生意之事,往来打点,会周旋的。还得挑一挑。
赵蛮笑道:“放心吧,肯定有你满意的,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当兵的,两万多人里,以前也有做过管事的。”
“两万多吗?”余淼淼咂舌,想想解决的不少了,她还不知道,有些人以为赵蛮有五万。其实跑的跑、散的散,也只剩下半数了。
见有人来了,她也没有继续问,而是跟周管事取了分红,心下一算。这些钱足够用来明日发工资。多的则用于改善环境用。
余淼淼也松了一口气,现在作坊和矿上都增加了人手,开销也越来越大了。
只选管事之人倒是费了一番功夫,好在这些人对余淼淼十分的尊敬,程序进展的倒是有条不紊。
只是余淼淼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她不禁有些失望,不过看了看一旁大马金刀坐着,一脸严肃的赵蛮,顿时觉醒,推了推他:“你先出去。你坐在这里我什么也问不出来,只会添乱。”
赵蛮缓缓偏过头看她一眼,几个胆大的小兵抬头看了看赵蛮,吓的一哆嗦,夫人嫌弃王爷添乱,好大的胆子。
余淼淼又推了推他,他哼一声,什么也不说,站起来出去了。见赵蛮果然被夫人赶了出去了,屋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尤其那几个等着面试的小兵,脸上的神色都松快了很多,好像汗都流的少了,对余淼淼更是另眼相看。
余淼淼又挨个重新问了话,才总算问清楚了各人的所长。
赵蛮在此,他们都不敢开口,更不敢说什么在军中还向战友贩售东西的这些事,虽然不算违反军令,但是那也不是好事啊,谁敢说?
现在有了余淼淼的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赵蛮也管不着这些小事,他们也知道土矿和肥料作坊,王爷是不会插手的,这才半遮半掩的说了出来。
余淼淼听的高兴,还真有几个人才。
她琢磨着,肥料作坊和矿山距离很近,也是一条流水线,所以是共同管理,总共挑了七个人。
“你们三个分别管后勤,销售和生产送货,至于职责和权利,我都写在这个册子上了,你们先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这几个人接过来,在一边看起来。
余淼淼又点了两个账房,一个总管事,依旧是责权罗列的很清楚,她就是采取问责制,她只管着总管事,下面的由总管事层层安排下去,跟原本军中行事也差不多。
“从这个月开始肥料作坊就会有收入,慢慢的后勤粮食就自给自足,你们也都是有经验的,断了几年,熟悉熟悉也能上手,要是不行的,先跟着周管事跑几天腿,学学吧。”
听她如此说,这几人连连应下。有些不懂的问了,余淼淼耐心解答了。
等安排完了,就让人退下了。
这些人一出门,看到赵蛮,忙神色一肃,见赵蛮挥了挥手,也没有将他们叫住,一时倒是心情复杂,他们虽然早就想要过正常的生活,但是王爷没有训斥他们,以后他们不是王爷的兵了,又有些失落。
这些人的心情赵蛮不知,他看到余淼淼笑眯眯的,想来这事是满意的,也勉强不计较余淼淼嫌他碍事的话了。
之后又有人来跟赵蛮汇报,这些也都没有避开余淼淼。
原来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从外地接来了一些伤残士兵的家眷,首一批接来的都是在老家无依无靠,过的困顿的,有老有少。
“这些人是打着逃荒的原因而来,人数也不多,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再往后难民越来越多,倒是可以趁机弄进来一批人,只是官府也不可能给难民落户。”
“按照惯例,逃难出来的人都是等到灾难过去,再回到原籍。有些不愿意回去的,若找到活干,或是出嫁成家,又有人作保,也可以在此落户。只是需要费些力气。”
余淼淼这才知道,淮南、江南、荆湖不少地方都大旱,在很多州县已经出现了难民。
对这些人的安排赵蛮之前还有些发愁,他虽然有山林待垦荒,还有金矿待采掘,但是也接纳不下这么多的妇孺。
房陵地少,从张家手中得来的农田,都是用的以前的雇农,无缘无故突然不租给他们了也不行。
现在却是一点不担心了。
而且余淼淼已经给矿山和肥料作坊中工人的家眷早就准备了活计:做饭、做制服和口罩,浆洗衣物,也不会让人闲着,当然也得算工钱。
另外也打算将赵蛮的一处房产拆掉,改造成三到四层的住宅,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居住。
此外,她和赵蛮的那些山,也不能空着,就算不能开垦成田地,但是养鸡鸭、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