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什么时候有奸情的?第一回见面不是我找你帮忙找金钗的那回?”
余淼淼被他弄得脸色发白,眼睛都有些发红,没心情跟他瞎扯,上次赵蛮遇见炸药,伤了耳朵还瞒着她,她实在是担心,这男人受伤了也不会告诉她,现在就是告诉她,除了担心之外,也没有什么用。
房傲南看她一个孕妇急成这样,也吓了一跳,再不敢隐瞒,赶紧道:“好了好了,你看你吓成这样,要是他有什么,我有心情在这里跟你说笑吗?
结果就是他没有受伤,没有拿出炸药来,但是将女真人的炸药库毁掉了,这样的攻城利器,要造出来也不是很容易的。”
余淼淼闻言缓了缓,心情勉强平复下来了,想要偷拿最后却只能全部毁掉,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惊险,也不知道他的耳朵有没有恶化,这死男人就跟炸药较上劲了。
房傲南不敢再瞒她,三言两语就交代了,“现在没有炸药,他得趁机毁掉女真主力,叫他们没有机会反扑做大,不然就是白去了,之后还得扫清了痕迹,抹掉尾巴,就能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余淼淼真是烦死房傲南了,不时就来个语气一顿。
房傲南迅速的敛去了剩下的话,笑道:“没什么,就是他年前回来得日夜赶路了,不过他强壮的很,应该也没什么。”
房傲南说话的时候,借着跟小刀逗趣,被小刀嫌弃的一爪子挥开,他迅速的掩去了眸子里的闪烁和忧心。
八月,女真的胜绩传出之后,大宋担心女真人已经在辽境内取得优势地位,风头正劲,拿下辽帝都不在话下,生恐女真人觉得与大宋结盟之事,再无利可图而反悔,第三次派人去与女真洽谈结盟之事,提出将给予辽人的岁币转给女真人。
有大宋使臣在大定府、边境也有大量的宋军,房傲南要避开他们,回来才费了些时日,他押送粮草,日夜兼程去的,来回也就是三个多月,却用了四个多月才回来。
赵蛮还带着那么多的人,想要完全不被发现,有些难度,若是叫人发现了,他与盟国为敌,一个叛国之罪他是怎么也洗脱不掉了,或许还会被宋军追剿让女真人泄愤,这事也不是没有做过。
更严重一些,为了让人不怀疑房陵,他也不会太早回来了,或许,房陵说不定也会被盯住。
可他让赵蛮回来,赵蛮却不肯在这紧要的时候回来,功亏一篑。
拼得不要什么征战天下,遗臭万年,他也要将这次好不容易来的机会把握住,将大宋潜在的危机都铲除了。
房傲南劝说无果,他这样的人虽然处处钻营,唯利是图,赵蛮能不能问鼎,更关系着他能不能将妾生子的地位提高的大计。
可他面对这样的处境也有些为难,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弱他就是赚尽天下之财,地位也低,会叫那些番邦人瞧不起,这的确是灭掉强敌最好的机会。
他搬出了余淼淼和小刀来,赵蛮沉默了一阵,才说,“我有办法脱身,就算是名声臭一点,淼淼也不会嫌弃我。”
等到房傲南都快要睡着了,他才又说了一句:“现在我不在,淼淼和小刀有杨家会护着。”还有李似锦,李似锦欠了他一个人情。
最终,他连信都没有给余淼淼写一封,满腹的话只化成一句,让她等到过年,他过年能处理完了回来。
房傲南无话可说,只能自己回来了。
一会离开柳树屯,房傲南得去找李鹏举商议有没有补救之策。
房傲南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余淼淼,嬉笑闹着将可以说的告诉了余淼淼,又拿了分红和账册让她转移注意力,又扯了些小刀的事情,这才走了。
等他走了,余淼淼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可心里反倒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如此惶惶了几日,这才缓过来。
房傲南上次送了足够的粮草过去,若是赵蛮还不回来,他再想办法等到年底去一次。之后也再无消息传来。
时间一晃,就进了十月,余淼淼腹中的孩子让她陷入了两难之中。
两个胎儿,其中有一女。
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只将她腹中的女孩儿打掉。
只能一起生下来,至于这个女儿,注定是个无缘的。
余淼淼又消沉了几天,蓝老爷子也跟着着急,小刀两岁了,虽然不会逗人开心,但是两岁的娃才学会了说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时不时冒出点笑料来,也让余淼淼开心了些。
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怀胎一次,总算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捞着了一个。
正像是赵蛮说的,小刀跟他长得像,父债子偿,她每天也捏儿子的小脸,抱着肉呼呼睡得香的儿子,每晚也能有个囫囵觉。
小刀两岁生日的时候,赵蛮没有回来。
杨家人消息来源多,知道的内情多,唯恐生变,也没有告诉余淼淼,只趁着小刀生日,过来说要接她去播州过年。
她的预产期在来年二月中旬,杨勋跟她说,在播州蛊虫多,能够就近想法子解蛊毒,说不定孩子也能留下,要是远了来不及以后也后悔。
杨渊为了哄她去,还说要她帮忙相看媳妇,不然就一直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