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走了这半年,一个字都没有写给她。
余淼淼心里绞成一团,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只有她稳住了,这些人才能够稳住。
人都走了,她将、孙二人也都赶回去了,让她们回去也能够跟自家的男人商量商量。
廖三很快安排好了,在竹溪矿山和肥料作坊那也做了同样的安排,遣人去传话了,他又急冲冲的各处安顿去了。
这时已经有人赶在杨勋将余淼淼强行带走之前,拿着圣旨一路快马加鞭进了房陵城。
余淼淼还在沉思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废王赵蛮谋逆,拥兵自重,已经逃离房陵,窜通辽狗,破坏宋、中和盟,不轨之心已经是人尽皆知,实乃罪大恶极,今已遣大军至辽捉拿,死有余辜。”
“现派遣武德司亲卫来房陵捉拿赵蛮家眷、亲属前往汴京,若有抗旨不尊者,格杀勿论。同时又调集驻守成都府,原震慑吐蕃之兵马前来汴京,若有包庇、藏匿赵蛮亲眷者、知情不报者,以谋逆从犯罪论处。”
传旨的人马分了两拨,一半去了房陵的大小衙门,调集城防兵,一面着人带路前来拿余淼淼。
今天这一宣扬,从黄昏到天黑,从房陵城大门到柳树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这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房陵的大街小巷,满城喧嚣。
这危机时候,时间倒是过的飞快。
余淼淼在肚子上缠了托腹带,又将安胎药放在炉子上了,药还没有好,似乎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思绪都没有理清楚,狂乱跳着的心都没有平静下来,这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廖三跟着满头是汗的周修武回来了,进了院子,只道:“都安排好了,夫人勿忧。”
余淼淼“嗯”了一声,想起刚才想的一点疏漏,问周修武:“城中若是闹起来,五百兵马能不能守住?釆务司王朗那就有不少人手,他身边的那个怀真功夫十分了得。”
别的不说,王朗此人尤其正直,别人诸如连家、朱家这些人余淼淼不担心,武力压制住就是了,就这个王朗。
周修武沉声道:“李大郎君说他会将王朗扣在书院里,其余大户人家,这些乱子跟他们没什么相干。”
余淼淼闻言,渐渐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李鹏举的身份要稳住这些人应该是不成问题,倒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房二郎那边会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接他来柳树屯。”
“二郎君月初的时候已经送粮往北边去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不在城中。”
余淼淼闻言,又骂了房傲南一句,他也跟着别人瞒着她,更多的是忧心,先前房傲南跟她说不用再送粮食了,赵蛮年底就会回来,现在他又去了,这说明什么?
“房家的那些铺子已经都关了,东西都收拢了,小厮伙计去了上河县酒庄,有李家在上河县。”周修武又补充了一句。
余淼淼敛去思绪,点了点头,房傲南也是准备好了的,这便好。
“苏家那边……”
“竹山有人守着,还没人敢跟苏家为难。”
余淼淼又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便住了嘴,其余的等想起来再说。
氏、孙氏应该是听了周修武的声音,赶紧从自家出来,又过来陪着余淼淼,帮衬一把。
先前余淼淼怀着小刀的时候,就是她们二人照顾的,现在也是熟手,这样的时候,周修武几个大男人指望不上,得有女人照应着。
余淼淼刚喝了安胎药,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
传旨的是武德司的人,皇上的亲信,身后还有三百房陵的城防兵跟着,浩浩荡荡的进了柳树屯。
村里的鸡狗,刚开始还叫了几声,许是察觉到这杀气腾腾的阵仗,竟然连声都没有了。
冬日昼短,这才申时二刻,已经擦黑了,整个柳树屯一片寂静,除了余淼淼的这院子,连半点的亮光也无。
有人在门口大喝一声,“犯妇余氏接旨!”
余淼淼在心中咒骂了几声,真真是好笑,都叫她‘犯妇’了,又要杀她的男人,现在还打算让她接旨,乖乖的听从不成?
她抬眸透过窗户看了眼站在院子里,手握长矛的周修武并几个汉子,冷笑了一声,旋即仰面靠在铺着三层厚褥子的竹椅上。
氏和孙氏面色苍白的看了看气定神闲的余淼淼,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是想抗旨不尊?”
来人一身黑衣黑披风,从马上下来,披风一展,霎时气势凛凛。
一挥手,身后的人即刻将这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上前来一脚踹开了门,“哐”的一声响,门板反弹了一下,又被人踢住。
“进去搜,里面的人全部带走!若是反抗,杀。”
这人说完,见身后的城防军不动,跟自己的几个武德司同僚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来。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田青手中抢了这个差事,让人将皇上面前的红人田青给绊住了,留他在城外接应,没有采纳他说的等大军到了之后再带人进城传旨。到时候人多了,他们还有什么赚头和功劳。
于是,他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来宣旨拿人,也怕遇到反抗,将城中的城防兵三百人全部都带上了。
拿住逆贼的亲眷,不过一个女子,他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