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杨灏追上常初心,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没有说话,常初心是懒得理杨灏,也没有说话的心情。给余淼淼施针耗费了许多的力气,刚见过赵蛮的心情也还没有平复。
太多的嫉妒,太多的不甘,这求不得的苦,她一次次的消化,又一次次的重咽,每一次,都像是死一回,这次是真的累了,乏了。
杨灏则打着跟着常初心,找到杨家人的主意,常初心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他跟常初心也无话可说。
常初心一个女子,总不会独自一人在这街上乱走,她能去哪?只能从哪来回哪去了。
杨灏想的不错,常初心的确是打算回军营去,她出来一回,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此时她心里空的厉害,一片荒凉。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却也知道乱走不好。
于杨灏,他早想回去播州去,可余家发生了许多事情,他没有回去,也无杨家人找他,他就明白了杨家的态度,这几年大家相安无事,现在,已经到了面前了,总得见一见。
他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有些不安,还有些带着心酸的想念,有种近乡情怯。
路上除了偶尔遇见几个宋兵会多看他们几眼,见并非是女真人,也只嘱咐几句,“不安全,速速离去!”
此外,并无行人走动,两人各怀心思,也都走得很快。
被杨灏念着的杨家军,趁昨夜东城门女真大营出了乱子,先是青城寨生变,后又有女真大皇被围天下第一楼,女真人急忙分头去往这两处救援并扬威去了,看准这个机会攻进了城。
一进汴京城就四散开了,经过这**的时间,城中的形势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杨家军也打探到余淼淼先前去了天下第一楼,此时,杨勋就已经带人到了这里。
阳光下的天下第一楼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原本富丽堂皇的大楼成了断壁残垣,仅立着的骨架,一片焦黑,还冒着滚滚浓烟,大火烧了**还未尽灭。
楼前尸横遍地,血腥气和焦糊味参杂在一起,整个城西都被这气味笼罩着,在阳光下也难掩肃杀萧索。
除了一边颓然倒地发怔,口中念念有词形容萧索的中年老板,再没有人说话,现场一片安静,只不时可见几个士兵垂着头沉闷的打扫战场。
“毁了,我的心血都毁了……”老板颓然蹲坐在地上,对身边的尸体视而不见,**厮杀,居然没有人伤到手无寸铁的他,也是奇迹。
杨澈面上的杀气还未消散,他第一次上战场,心情亢奋又激动,找不到妹妹又担忧郁闷,被两种心情影响着,虽然整夜未睡,他面上也不见疲惫,亲自上前问了几个宋兵,又寻了这老板说话。
“……那女人故意色诱大皇,然后毁了我的楼,她早算好了的,我花了十多年的心血呀,全部被她烧了……比女真人还狠,他们也没有烧我的东西,她得赔我钱,赔我的楼,你倒是提醒我了,这贱女人……”
杨澈听这老板颠三倒四的话,也猜到了大概,见那老板如梦初醒一般,恨不得即刻去找余淼淼赔钱,他一脚将人踹开了:“赔你大爷的赔!选你的楼是看得起你!”
见这人惨白着脸不说话了,他才怒哼了一声,匆匆过来寻杨勋,整理了刚才打探到的消息,杨澈知道余淼淼已经生产了,还是晚了一步,他心中有些不安。
刚走几步,又见一列宋兵过来,领头的人十分恭敬的与杨澈说话。
杨勋一身盔甲染血的站在天下第一楼前,手提长刀,神色肃穆,连日的奔波和一晚上的厮战,纵使他老当益壮,此时也有些憔悴,双鬓几缕散落的银丝在冷风中飘动。此时,他正盯着地面随处可见的蛇蝎尸体,淼淼来过这里,不难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
“爹,禁卫军统领武得志来了。”杨澈沉步站在杨勋背后,肃然的道。
杨勋收回视线,虽然是哑着嗓子,但也难掩杀气,道:“禁卫军?他们来做什么?一晚上也不见这孙子出来,现在倒是巴巴来了,龟孙子!”
显然,对什么禁卫军统领的印象十分不好。
杨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一边候着的武得志,见那人国字脸,一脸正气浩然的样子,盔甲上泛着寒光,却一层不染,正跟几个宋兵安排善后事宜,见杨澈看过来,遥遥的拱了拱手。
杨澈凝着脸,也有些不耐烦,“说是皇上有请,汴京到现在也没有勤王之师,咱们是头一个,皇上要lùn_gōng行赏。”
杨勋冷笑了一声,lùn_gōng行赏?他不稀罕!先前播州跟赵炽的关系并不好,他也不想去见那将妻女都献出去的皇上,什么lùn_gōng行赏,连江山都守不住,城里一贫如洗,都送给女真人去了,还赏什么赏?!
对杨勋来说,赵炽若是死守城池,或是自杀殉国了,他倒敬他是个男人。
昔日赵家先祖也是马背上的江山,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了。反倒是重文轻武,这一代,所有的血性都只集中在赵蛮身上了。
在杨勋看来是男儿血性,殊不知,于旁人来说,这是戾气。
杨勋直接道:“你妹妹应该去了东城门口,这里就交给那什么没得志。”
说完,他转过身来,大步朝一边的骏马走去。
“我带人去就行了,爹连着几天都没有休息……”杨澈低声道。
杨勋边走边怒瞪了他一眼,杨澈赶紧道:“爹,儿子是担心你的身体,等找到妹妹,我第一时间带她来见你,妹妹不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