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被赵蛮打屁股的时候,房傲南也赶到了上庸县县衙,正激动的捶着桌子。
“王大人,你可要为民做主呀,张家那个奸商提前敛财。骗了我们的钱,那一堆没用的纸券,可真是坑死我了!张家自己不守承诺,还连累我,最近好多人冲进我的铺子里要兑换票据……”
房傲南起初是哭的很假,可从身上摸出一堆票券之后,他是真的想哭了,这都是他的钱呀!就像是剜他的肉。
王朗看着房傲南,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房傲南自己就是个奸商,他对这种人向来都没有好感。
房傲南假哭了几声之后。发现王朗垂眸不语,他抽了抽鼻子,道,“王大人,你不会因为张家借了你钱,帮你一场。你就不管百姓的死活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官商勾结,鱼肉乡里,只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王朗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看房傲南捶胸顿足的样子,怒道,“闭嘴!”
房傲南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哭诉道,“王大人,要是再不行动,张家跑了,多少百姓要饿死啊,怎么也得让张家给我们这些债主一个交待!交代不了,就将铺子折价给有能耐的人啊。要是我房傲南,承诺要是张家以铺子抵债给我,我会对张家票券负责任,不会让百姓吃亏。”
“……”
王朗表示,没有见过像是房傲南这样聒噪的男人,不过他还是被房傲南的话给打动了。不管房傲南出于什么目的,能够负责张家售出去的票券,这的确让人动心!
最后,他还是跟着房傲南去了张家。
张家的主事人现在就窝在上庸县老宅。因为房陵城的张府已经被愤怒的群众给闯进去了,上庸县这边的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已经被一群人给围着了。
王朗赶到的时候,场面正乱成一团,他义正言辞的保证了一番之后,就和房傲南进了张宅。
张家老宅一片萧索,丫鬟小厮们提着心,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更不敢说话了。
就怕吵到被山匪打成重伤的张二郎,因为急火攻心而病倒的张大郎,还有因为郁结在心的张老夫人,还有在发脾气中的张大夫人和哭泣的张二夫人。
至于张三郎,他已经被最近的急剧变化弄的呆呆愣愣了。自然也没有去书院。
现在就作为临时当家人,带着王朗和房傲南,来找张冕。
张冕拖着病体爬起来,看到房傲南,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怨愤。
房傲南作为最大的债主,斜睨了一眼张冕之后,率先开口了,“张冕,这些票券是你铺子里出售的,现在我要提米面油布,我有急用,当初你们张家说的好听,说是见票券就可以兑换,现在我要求即可兑换。”
张冕看到房傲南身后的小厮抬上来的两担子票券,直接突了一口血,等缓过来,他半句也没有向房傲南求情,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房傲南故意正对的话,他就是真蠢了。
“你想要什么?”张冕直接问。
房傲南挑挑眉,满意他的识时务。
“我也不是非要逼死你,自古就是欠债还钱,还不了就以物抵债了,至于米面这些,我就吃些亏,自己去外地买了。”房傲南说的满面纠结。
张冕冷笑,抹了唇上的血迹,“你要哪里的?”
房傲南手指关节敲击着桌面,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后,道,“竹溪县的那些便宜,我就要竹溪县的,我都打听好了,你买那边的铺子最低的一间才一贯钱,贵的也不过十贯,我不如张家财大气粗,就买这些犄角旮旯的店吧。”
“我算了一下,竹溪那边的张家产业全部偿还给我,也是不够缓的,还有多的债务,就用张家在上庸的田地和铺子抵债吧。”
当初张冕以极低的,类似于抢铺子的价格,从衙门手中买下了查抄的竹溪慕容家的产业,当初张家是铲除慕容氏的功臣,背后又有人撑腰,价格可称为低贱。
那会房傲南没有跟他抢,就等着现在。
房傲南现在做的跟张冕当初是一样的事情。
“你!”张冕听到他这冠冕堂皇的话,脚步发虚,晃动了几下,被小厮扶住了,“咳咳咳……”
“王大人,我也不想逼迫他,不过本朝律法,欠债不还钱,衙门可以强制将财物变卖,偿还苦主……王大人你可得为民做主啊!”
张冕看看王朗神情严肃,根本不容通融的样子,这就是软硬不吃的主,心里拔凉拔凉的,咬牙切齿的冲房傲南道,“你得逞了!”
又转向王朗,眼底浮现狠色,他张冕也是有爪子的,把他逼急了,大家鱼死网破。
“王大人,房傲南说的,我答允了,至于外面的其他人,还望大人能够周旋一二,等张家收回了放在外面的欠款,自然可以偿还了。”
至于拖欠到什么时候还,那要看王朗什么时候还钱给他了,换句话说,张冕这是向王朗逼债。
张家虽然欠债,可却是王朗的债主。
张冕心里盘算,只损失竹溪的那一片抢来的和上庸县的这些,虽然伤了元气,但是张家根基还在,人脉还在,他总能恢复过来,要是叫人一哄而上,全部抢走,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是回天乏术了。
相信王朗知道该怎么做,他再正直,再守法那有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帮他斡旋。
王朗霍的起身,一拍桌子,“张冕,你这是威胁本官?本官跟你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一个月后归还!”
张冕冲张三郎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