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做什么?”赵信儒有些诧异,“你那边还有能走动的关系吗?”
我轻轻摇头,我一个平民小户的女人,能有什么关系。眼下的情形,以敬被控制,丝之恒的几个厂被封。虽然我找不到关系能把以敬救出来,但是封厂的事,理由实在牵强可笑。我想到了顾钧原来的学校。那是一个大学,服装类的高等院校,我们住的小区楼上楼下也好多是教授专家,我回去找找人,在媒体申明一下蚕种的病毒是不会感染到丝绸制品,也好造成些舆论的压力。这样赵信儒这边再找关系给无关的厂子解封,也会更顺理成章一些。每个公共危机出来,不总有专家会出来申明吗?现在倒觉得专家是个好词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赵信儒说了,赵信儒低眉思索,半晌没有回答。“您是觉得,专家言论的威力不够大吗?”我犹豫的问着。
“这是一方面的考虑。”赵信儒轻声叹着,“更主要的,是有没有专家肯做这个事?”
我想了一下说着:“应该不难吧。专家都是专业领域的权威,发表一些自己专业领域的看法和常识,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赵信儒微微摇头:“专家的声音,得是有人让他们发,才发的出来。哪是他们想说就能说的?”
我的心有些凉,赵信儒说的没错,否则我们也不会经常在报纸网络上看到一些连外行都觉得很可笑的言论。我想了下笃声说着:“不管怎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必须要去试试。试还有一线希望,如果试都不试,就只能坐着干等。我还是去碰碰运气吧。”
赵信儒看了看我,点头道:“那你去吧。”说着似乎有些动容,看着我道:“清扬,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人能对以敬这么上心。”
我心里一突,别人看到了我对他的好,却不知他对我的好,更加动容。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嘱咐好李姐照顾暖暖,也和暖暖解释了我要到北京走一两天。女儿只是很懵懂的点着头。我捏了捏她的小脸心里有些感慨,为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也必须此行。
飞机到了北京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打车直奔三环的小区。我第一个准备找老秦,熟人说起来也好办事。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楼栋,顾不上怀旧感触,我着急的到了老秦门口去按门铃。响了几下,于大姐出来给我开了门。看到是我,一脸的惊喜:“清扬,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忙把我让了进来,又是倒茶又是递水果,嘴里也不停地问着:“清扬,你说你一走就音讯全无,我和老秦还说呢,也不知道暖暖现在好不好,该长高了吧?听说你去了江苏?——”
于大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热乎的不得了。我快速的一一答完,闲聊了几句后,赶紧奔了主题:“于大姐,我这次来,是有事想求秦老师帮忙。我一个朋友的丝绸公司有点问题,想找秦老师帮着写个东西。”
“哦。”于大姐说道:“你来的不巧啊,老秦出去开会了,最快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你要是不着急,就在家住着等他。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正好聊聊。”
明天晚上!现在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那么宝贵。我想了下说着:“于大姐,我的事有点急。不如我先去找找其他的老师,如果不行我再等。你不要介意。”
于大姐忙摆手:“咱们都是老邻居介意什么。你事情急就赶紧先办,老朱,老马,你也都认识,到院里办公室去找他们就行。”
和于大姐我也不必再虚客套,匆忙和她告辞到了教学区。职工家属楼和教学区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到了顾钧原来的学院,开始找除了老秦外,我最熟悉的朱教授。而赵以敬也曾经和朱教授合作过专利。所以我找他还是信心满满的。
朱教授起初见到我也很惊喜,却是在我讲明来意后有些迟疑的说着:“清扬,不是我不肯写。而是写不来。我们一般写文章,都是投在专业期刊或者i上的学术论文。你要的这个,本来就是常识,要写也是针对媒体的,实在不是我的专业啊。”
“其实也差不多的,这个只是借用您的专业身份,却做个简单的常识讲述。比您的学术论文更好写呢。”我竭力的劝着。却是任我磨破了嘴皮,朱教授始终只是很客气的说着他不会写这类文章。我蘑菇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效果,只好黯然离去。
出了朱教授的门,我有些失落。又去找了骆成,马教授,起初还是按照和我熟悉的程度,后来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是脸熟认识的,在办公室的就进去问问。但是大家给我的都是一个反应他们写不来。
最后一个是苏院长,那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北京那个时候的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尽管我知道苏院长帮忙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苏院长的秘书说他在主楼的贵宾室接待客人,我进不去,只好在主楼外等着。北京的冬天依然很冷,前几天下的雪还在化着,瑟瑟的寒风吹得我头皮发麻,等到苏院长和客人从主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全身都要僵硬了。我迎了上去,却是看到苏院长身后的客人愣了一下,而他也有些诧异:“清扬?你怎么在这里?”
苏院长看着我和他一时也不知怎么接话,只好问着我:“你是找顾钧吧?我和顾钧正好要去吃饭,要不”他有些迟疑的问着:“一起去?”
顾钧竟然也说着:“清扬,一起吧,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