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不用!”春柳拦着安慕锦,不让她去开门。
春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姐,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说要去给下人看病。殊不知,她听了这些话,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安慕锦看着春柳,春柳也看着安慕锦。
不过和安慕锦对视一会儿,春柳就受不了了。安慕锦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真是能软化她的心。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两次了,她们闹一会儿自然就散了。”春柳移开视线和安慕锦解释道。
安慕锦还未说话,外面的小丫鬟先喊起来了:“春柳姐姐这次不一样,她们是在刚来的元夫人房里打起来的。”
听到这话,春柳转身将门给拉开了,训斥道:“糊涂的东西,怎么不早说。”
小丫鬟也很委屈,扁着嘴巴道:“你也没有给我机会说啊。”
春柳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又转身对安慕锦道:“小姐,这次真的需要你帮忙了。我娘她们真是不懂事,元夫人的身体虚弱,若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这时安慕锦才反应过来,她们嘴里说的元夫人就是紫丫头。当即她走在前头,让小丫鬟快点去带路。
路上春柳还不忘将小丫鬟垂柳给念叨了一顿,垂柳也没有都认着,和春柳顶了一路的嘴。
听着她们顶嘴,安慕锦是没有插话的,心想祁府的丫鬟真是有活力。
到了紫丫头的房里,战争还没有结束。两个妇人扭打在了一起,一个**岁的小女孩站在一旁哼哼的哭着,应该就是翠柳嘴里的燕子了。
她们的脚下是碎瓷片,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将屋子里弄的特别狼藉。
“住手!”春柳喝了一声,两个妇人朝她看了一眼,又接着打了起来了。
春柳气的不得了,冲着两人吼道:“小姐来了,你们还不快住手。”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妇人扭头呸了一声:“又不是我们祁府的小姐,她算个鸡毛。”
说这话的人就是春柳的娘,她仗着是祁府的老人,犯了错主子们也不好意思说她,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像责骂小丫鬟那都是家常便饭,偷吃主子的东西,主子吩咐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她去领功……
好在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娘了,春柳只能用这个来麻痹自己。不然自己今天非被这个女人给气死,活活气死!
“小姐,她说的是混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春柳很快就压下心里的气闷,转而对安慕锦歉意的说道。
安慕锦轻轻摇着头,她不会在意这个妇人的话。只是看到这一幕,让她想到了侯府而已,这个祁府也不简单啊!
又朝床上看了一眼,紫樱正靠着床头发呆,好像眼前的一切和她无关似的。这样的紫樱看上去真的很让人心疼。
迈开步子,安慕锦先朝着一旁哭泣的燕子走去。拿开她的双手,安慕锦看到她的脸上都是手爪子印子,有的流血了,有的是一条红痕。
“疼!”燕子哭的很委屈,眼泪浸到伤口不疼才怪。越哭越疼,越疼越哭,即使她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泣。
安慕锦为她上了金疮药,让她别再哭了。
她揉着眼睛,抽抽噎噎的点头:“谢谢小姐。”
“哪个是你娘?”安慕锦又用锈帕为她擦了擦手,她指着那个灰绿色衣服的老妇人道:“那个。娘,你们别打了。”
听到女儿的叫声,燕子娘朝着燕子看了一眼。她很想停下来,可春柳娘不依不饶,她也不能停下来。一旦她先停下来,吃亏的人就是她了。
祁府的下人打架,安慕锦不是祁府的人,本不应该管。只是她见两人越打越凶,终究是没有忍住开了口:“你们两个别打了。”
春柳娘扭头又朝着安慕锦呸了一声:“你是哪家的小姐就管哪家的事,祁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春柳娘说话真是刻薄,安慕锦不生气都难。
春柳见安慕锦被气到了,连忙对翠柳道:“你快去请老爷来,这事只有他能管。”
“就是老爷来了,也是我有理。这个死婆娘偷喝元夫人的鸡汤,我就说她两句,她就和我打。整天带给跟屁虫,在祁府免费吃喝,我都忍她很久了。”春柳娘一说话,唾沫星子全都喷在了燕子娘脸上。
燕子娘受不了了,直接朝着她的脸上呸了一声,还嘴道:“放你娘的臭屁。元夫人说喝不下,老娘才喝的。还没有喝一口,你就跑来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骂。骂就算了,燕子还是个孩子,你也打她。我跟你说,燕子要是毁容了,我现在就和你拼了。”
矛盾再次激化,两个妇人在屋里打的更加激烈了。
安慕锦看了都是一阵胆寒,这俩妇人真是太彪悍了。若不是想到紫樱还在这里,她早就抬脚走了。
来到紫樱的床边,安慕锦和她说话,她都跟听不到似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安慕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她眼里什么都看不到。
“紫丫头。”安慕锦握住紫樱的手,紫樱感觉到安慕锦的触碰,才回过头迷茫的看着安慕锦。
紫樱看到是安慕锦,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锦绣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安慕锦忍着心酸,笑着说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很好。”紫樱也笑了一下,也许是她太虚弱了,也许是她的心太苦了,那笑容刚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