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早在几天前就请来了,为的就是怕张晓慧出现什么意外。
两个产婆来了,一看屋里的情况,吓的面面相觑。转身就要走,直说没救了。
安齐轩一听这话,顿时没了主意。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哇哇的哭着,咏哥儿也在哭喊着要找娘亲。他一个大男人听着两个孩子的哭声,竟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欢兰一见安齐轩也哭了,就知道找他拿主意是不可能的了。让老六将安齐轩扶回偏房去,她挽起衣袖,对着那两个要走的产婆道:“我知道你们怕担当责任,你们放心大奶奶出了什么事,安府绝对不会让你们担当责任的。你们不敢做,告诉我,我来做。”
两个产婆在安府吃住用了几天,这时候要走也确实不好。又听到欢兰这样说,才跟了进来。
床上的血腥味很重,张晓慧面色发黑,跟断了气的人似的。欢兰在她的人中处狠狠一掐,张晓慧慢慢醒转过来,一醒来就虚弱的抓着欢兰的手道:“锦儿。”
“大奶奶,你先别说话,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蔡产婆抬着张晓慧的脚,让她双腿弯曲支了起来。
“孩子?”张晓慧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肚子道:“我的孩子,啊……”
“用力,用力……”房间里一片喊声,张晓慧昏了醒,醒了昏。
最后一个孩子是难产,腿先出来,头怎么也出来不了。
张晓慧累的再次昏死过去了,欢兰再掐她的人中,她也醒不过来了。蔡产婆见了,走过去对着张晓慧的脸用力打了两巴掌,将张晓慧给打醒了。
孩子顺利出来了,是个女儿。
欢兰将孩子抱给张晓慧看,张晓慧看着看着就哭了,指着孩子道:“你看多像锦儿,她就是锦儿。锦儿,锦儿……”
苍域雪山,安慕锦独自坐在一个山洞里,望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发呆。左侧胸口有一个很大的伤痕,不动也会隐隐作痛,一动就会痛彻心扉。
她醒来两天了,却一直都没有见到小王爷。她在想是不是小王爷出事了,如果小王爷好好的,他不会不来看自己的。
就像上次一样,脱胎换骨失败之后,她也没有看到小王爷,最后才知道小王爷出了大事了。
她问祁老,问朱老太爷,他们都说小王爷没事。
可没事的话,为什么不来看她?
她不相信祁老和朱老太爷的话,她想下山去找小王爷。只是她的身体太弱,脚一占地就会站不稳,只能坐着。即使坐着,她也不能坐太长时间。时间一长,她就会头晕。
“锦绣你醒了。”穿的跟个粽子似的祁老,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野,笑呵呵的对安慕锦说:“今天我们可以吃烤兔子了。”
“祁老,什么时候才让我下山?”安慕锦低下头,没有去看祁老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得到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锦绣,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行。”果然,祁老只会这么说。
安慕锦不再说什么,右手轻轻摸到左胸口的位置,一碰就疼的她直皱眉头。慢慢将手放下,安慕锦又看了一眼外面,才慢慢躺下去。闭上眼,全都是小王爷的情景。
她的直觉告诉她,祁老和朱老太爷一定对她隐瞒了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来这里多久了,怎么这里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呢?
安慕锦心里有很多疑惑,可还没有等她想清楚,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有人和安慕锦说她睡了多久,她只知道每次她醒来外面都是白天。坐了许久都不见太阳下山,她每次都等不到太阳下山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随着她睡着醒来的次数增多,她胸口的伤痛也在渐渐减弱。但那个伤疤却十分的明显,弯弯扭扭的看着特别的丑陋。
这天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太阳也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白雪上,将白雪镀上了一层不一样的颜色,看着特别的漂亮。
安慕锦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她穿上厚重的外套,慢慢下了床。坐在床上还不觉得,一下来走路,她就被外套压的胸口疼。走了两步,她胸口疼的厉害,不得不折返回来,将外套脱了。
趁着无人在这里,她将衣领拉开,往里一看,伤口流血了。
安慕锦自己也是大夫,她知道那点血不算什么,就用帕子擦了擦,血就没有了。但她也不敢再往外走了,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看累了就躺下睡觉。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慕锦也没有再问祁老和朱老太爷她什么时候才能下山,更没有问小王爷什么时候来看她。她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他们和她说话,她会理。他们不和她说话,她能一天都不说一个字。
安慕锦醒来的消息传到小王爷手上时,他人已经快到京城了。
望着那张还没有手掌大的纸片上,写着四个大字:锦绣醒了。小王爷勒住缰绳,趴在马背上,低低的笑了。
黄旭见他突然这样,还以为他是内伤复发了,问道:“天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王爷抬起头,咧嘴笑着:“锦绣醒了。”
“娘的,你快吓死老子了,老子还以为你内伤复发了。师妹吉人自有天相,她当然能够醒过来。”嘴上这样说,黄旭心里其实也是很高兴的。
安慕锦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每天让他看着这么一个木头脸,他都受够了!
“那我们还进京吗?”黄旭问。
城门就在眼前了,小王爷这一去,说不定大顺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