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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惜玉的老毛病再次在柳金蟾心底抬头。
“这不是咱们大理寺里那个……”
孙尚香一下子就想起似乎看见过哪个领着熊幺幺的老女人。
“专管大官们吃喝的女人。”叶二嫌恶的抬头,憎恶地扫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喝酒吃菜。
孙尚香挑眉:“你们不喜欢她?”
叶二喝了两口酒,低道:
“这衙门里就没人看得起她,但她偏偏得都事大人喜欢,一天溜须拍马、专干些见不得的人事儿!这不,又带着咱们衙门的熊西施四处接客呢!”老龟婆!
孙尚香一听,立刻起身道:“熊幺幺,而今可是我们班里的捕头!”说着就要过去。
吴金华连忙拉住孙尚香:“头,这女人别看是个下等衙役,但得罪不得!你没看熊西施乖乖跟着么?您才来没站住脚,她不是能得罪的人!后面能整死你!”
叶二也忙道:“就是!头儿,犯不着为那么一个千人枕的臊货误了自己的前程,再说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不贱,人家会上他?我听说……算了,别理他,他不这么做,他还能在衙门里呆着?早去窑子里混了!”
柳金蟾听了半日就不明白了,皱眉道:“可他和咱们一个班的,将来说出去,咱们也不好听啊!头儿,我们不如想个法儿帮帮他!”
“怎么帮?”叶二一脸不屑,“这狗改得了****,这男人让人睡惯了,还能守得住寂寞?”
叶二带着醉意的话,让一边的吴金华有些尴尬,要知道对面还坐了三女人呢,忙红着脸捅了捅说话粗俗的叶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我听说还有男人上呢……”
叶二话一出,对面三个女人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得脸红,柳金蟾纵然是觉得自己很是豪放,但也比不上对面这杀猪的叶二哥——
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过些年,北堂傲脸不红了,是不是就能把她说得接不住嘴了!
“男人?”小白蒜立刻好奇了:“熊大哥也是男的……唔……”
“回家问你相公,你相公会仔仔细细地告诉你的!”柳金蟾立刻捂住了小白蒜的嘴,与吴金华道:“为何说是不得已,他没女人吗?”
吴金华抿了一口酒道:
“哎,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说起来当年他没出嫁那会儿,就住我家对面,生得灵巧又讨喜,大家都说谁家要娶了他,绝对是好福气。可谁知道,他娘欠了人家的赌债,就把这儿子活生生给毁了。”
众人的心一凛。
“熊幺幺,人称熊家小西施,抵债嫁进了花家,那家的大女儿自小就有病,嫁进去几年,婆婆就去世了。家里的产业什么的也全部让人分得分、熊幺幺因为没有孩子,媳妇的产业都在公公手里,自己身无分文还处处都是花钱的事儿,欠了一屁股债。”
吴金华叹气啊,讲到难过处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酒,继续道:
“婆婆去了,公公更是不待见他,更有算命添油加醋的说他克妻。熬到前年年初,女人终究还是死了,不想那公公不记幺幺这许多年的苦楚,听信几个儿子的谗言,独占了产业,愣是将熊幺幺赶出来,还一文不给。”
众人纷纷拧了眉头,暗道怎么有这样的人家,天白更是说要去揍人家,柳金蟾只是看着杯中的水,心里那不平之火一圈一圈的荡漾。
“他身无分文,还连个安生的地儿都没有,就是他要改嫁——
这些年为了给媳妇看病吃药送葬欠的那些钱、还有当初为了一点药钱做得那些事儿……谁家敢再娶啊!”
“她娘家呢?不管吗?”柳金蟾皱眉。
“管?怎么管?当年说是嫁,可是抵债给人家的!”
“那现在不是赶出来了?”小白蒜立刻道。
“名声坏了,一个男人的名声坏了,他娘家怎么还会要他!再者,哭回娘家去,等着再卖一遭不成?他娘就是赌鬼!”
“真是没天理!”小白蒜拳头都握紧了,“听起来好气愤!”揍扁他们!
“气愤的事多了去了,当捕快这么多年,这些事儿我都看白眼了!这男人啊,生得好些,没在好人家都难有好命、生得差吧,妻主又不待见!难啊!不早了,我们都回吧,我还得回家给媳妇孩子做饭呢!那几个小侍做苦力的,只怕不到天黑尽,这还回不了家呢!”
吴金华站起来作揖,晕晕地往家走。
叶二也忙作揖说要给媳妇收摊子,也早早地告辞了。
一张桌子就剩下了义愤填膺的小白蒜楚天白,下工早了,没有青楼逛,也不想立即归家的柳金蟾,外加苦思对策的孙尚香。
“我要去揍扁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家!”
小白蒜楚天白“嚯”得站起来握拳,想不出办法就决定两拳平人家。
柳金蟾忙拉住楚天白的衣袍:“你知道在哪儿吗?”夜半迷路不家,公老虎又来她家院里撒泼怎么办?
“不知道!”楚天白一愣,方想起摇头。
“就说你没脑子,还不坐!”冲动是魔鬼,说了一百次都没用——这京城是景陵县啊!
柳金蟾拽着楚天白一屁股躲在椅子上,生气道:
“咱们先想个办法,让他不用受那些人挟制。不然打死打伤,熊幺幺为了生计,还得重操旧业!”明明想好一直装傻子的,看样子……没这个命!
孙尚香却淡道:“他若能独当一面做个凭本事吃饭的捕头,何至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