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报了仇是这么痛快的。
当我把吉米的毛全递光,看着吉米受尽委屈拉耸脑袋的模样,我憋着笑,险些快得内伤。第一次,我发现光毛狗是这么可爱的啊!
吉米光着身子立在大冷天里,冷得直发抖,我还故意戏弄它,往它身上泼水,吉米被迫打起喷嚏。
“哈哈哈……死狗,看你还这么嚣张抢我的位置没有!”我得瑟地笑,得瑟地笑……
只是,笑着笑着,一道黑影忽然笼罩,身影无声无息立在我身后。
“你在做什么?”段焰阴森的声音从头顶飘落,我全身一震,但事后我佯装无辜仰起头。
段焰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怒,我暗吞了下口水,说出早已想好的台词:“吉米身上长了很多蚤子,所以我把它的毛给剃了……”
“蚤子?”段焰的眼眯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捡起狗毛,看来要检查个究竟。
我大惊,连忙一手捉住他的手,嘿嘿僵笑:“很多细菌!你还是别碰吧!”
段焰没再伸手,而是转过头来,异常平静地问我:“你在跟一只狗计较?”
“计较什么?”我装傻。
“如果我的耳朵没问题,我刚刚好像听见某人说狗抢了她的位置?”他挑眉,眼角似笑非笑,一针见血:“你在吃一只狗的醋是吗?嫌我对它好?”
“谁……谁谁吃一只狗的醋了,你别乱说!”糟糕,我撒谎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现在怎么舌头打架,自露马脚呢。
我又快速补充了一句说:“你要不信,我把蚤子找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我有模有样,动真格去翻那一堆恶心的狗毛。
段焰也拉住我的手,存心找碴,邪恶说:“承认吃一只狗的飞醋让你很难堪?”
见我瞬间涨红一张脸,他啧啧有声:“冷萱,你一个高级动物却跟一只低级动物计较,是不是心胸太狭隘了?你说我应该怎么说你好呢?”
我半天答不上话,不是,是忘记了要答话。他说的好像有理耶,枉我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去生一只狗的气?
他忽然命令说:“去给吉米拿件衣裳,别冷死它了。”
我一怔,他回头:“去啊!是不是你忍心见它冷死?拿厚的!”
眨了眨眼,我还是站起身子,“拿谁的衣服?”
他冷嘲:“你做的好事,当然拿你的还能拿谁的?”
我骇然:“可是他是公的耶!它的同类不笑死它吗?”
段焰的脸渐渐眯了起来,在他的逼视下,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转身,走入房里,但我谁的衣服也没拿,而是拿了一条毯子,和几根收缩绳。
瞧瞧,我简直是在找罪受。
段焰看见我手中的毯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还懂拿毯子证明你不太笨!”说着,他已经用手去剪毯子,才没多久,就剪成长方条,给吉米一圈一圈的缠上。
“绳子!”他又命令,那专注的眼神,是我不曾见过的。
绳子递了上去,我静静地立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那体贴的一面,从未对我展示过,竟觉有些心寒。
容不得我不生一只狗的气啊,毕竟我是人,而且对我极是粗暴,动不动就对我大吼大叫。
当给吉米穿好衣服后,段焰突然转过头,语出惊人,问:“你很好奇我和吉米还有庄青夏的故事?”
我一惊,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他想跟我讲他与庄青夏相恋的故事?
无视我震惊的眼神,他突然站起,面无表情扔下一句:“跟我到书房!”
当我第一次踏入现在这间书房,不禁又回想在美国偷看他情信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生气了,害我摔倒在地上还撞出鼻血。而今天,他却自动带着我踏入书房,这细微的变化,让我不免震憾。书房里,已经没有了庄青夏的痕迹,原因新婚日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把二人的所有相册和照片烧得干干净净了。
他又学凌志锋的模样,立在窗边,抽起烟来。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想起要坦白心事和过去,似乎不愿意去揭这道疮疤,又忍不住地希望有人听他的心事。
吐出几口氤氲的烟雾,他沉声开口了,“我和她认识,可以说是吉米拉的红线。”
“啊!”我惊呼一声,果不其然,那只死狗很熟悉庄青夏。
“吉米是一只在美洲受过特训的警犬,而它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庄青夏,并不是我。”段焰回头看我一眼,说:“你第一次去凌家,它不咬你,或许是因为你和她长得特别相似。”
我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庄青夏出自高干家庭,父亲是个军倌,吉米就是他父亲送给她的。吉米是只了不起的狼犬,它通人性,只要主人出事,第一时间它会想办法去救自己的主人。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它会拔打电话报警,若是家里瓦斯漏气,它第一时间是撞开窗户。当初青夏告诉我时,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她证明给我看了,我真的亲眼看见吉米拔打报警电话。”
“不是吧……”我何止是吃惊,简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震憾的内心了。
段焰清清喉咙,接着说:“我在美国留学,半工半读,除了学费是凌志锋给的,其余生活上和考古上,都是我自己给人家餐馆端菜盘子和给人送瓦斯赚来的资金来源。”
“你的乐趣果然不在建筑上,我那天看到很多考古的资料。”我附合了一句。
“我刚到美国不到一个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