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康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一次“和谐”么?曹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地,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
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寻十六阿哥问主意。
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的,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冷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他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曹摊了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
十六阿哥思量了一遭,道:“那也别现在就巴巴的请假,满朝文武,有谁因这里生孩子耽搁差事的?产期是什么时候,太医可曾说了?”
“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儿!”曹回道。
十六阿哥在心里稍加盘算,道:“这两年皇阿玛身子不如过去硬朗,多是进了七月,消了暑气,才从热河巡幸。你也别惦记请假了,左右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你先随扈到热河,等到六月中下旬,估摸着日子差不离了,就同皇阿玛实话实说。大格格是皇阿玛地亲孙女,你这和硕额驸待她宝贝儿似地,皇阿玛只有高兴地。”
曹点点头,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是见初瑜地肚子大,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太医的说辞又是一切如常,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待曹出了畅春园,正遇上淳郡王的车驾。
福晋们已经搬到这边的园子来,七阿哥也是要往园子去的。前几日曹家二房搬到园子的事,七阿哥已经听管家说了。
曹上前给岳父请了安,七阿哥也想着曹随扈之事,道:“既是你差事忙,也不要担心这边府里,我让福晋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照看就是。实在不行,让福晋过去照应几日。”
因满洲习俗,是不允许出嫁女在娘家分娩地,所以七阿哥只说使人去照看,并没有说接回府里。
曹先谢过岳父的费心,随后说了自己打算六月从热河回来的事儿。
七阿哥听了,虽然觉得欣慰,但是也不愿意他因私废公,落下什么口舌把柄,道:“且看圣意,要是允了假,你就回来;要是差事忙,也不用勉强,左右我在京里。”
这次随扈的皇子已经定下,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其他皇子阿哥留在京城这边执掌部务。
曹点头应了,因不晓得兆佳氏与曹颂他们住得惯不惯,他便与七阿哥同行,到园子这边。
先是去了七阿哥的园子给福晋们请了安,随后曹回到自己园子这头,见过兆佳氏与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看到兆佳氏精神头很足,曹颂他们几个也欢实的模样,曹才放下心来。
只有五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曹地衣襟问道:“大哥,五儿想嫂子了,想妞妞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曹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五儿不喜欢这边的花园子?想要回城里了?”
五儿想要点头,又想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喜欢这边的花园子,可也想嫂子与妞妞,她们怎么不来住呢?”
曹道:“过些日子,她们就来的,五儿要是想她们,叫你二哥送你回城里!”
五儿看了一眼四姐儿,扭着小手,说道:“五儿不想跟四姐姐分开五儿怕孟姑姑!”
四姐儿在旁,听到五儿说话,带着几分老成道:“五妹妹,姑姑教导地是正行,咱们做女儿家的,都要晓得这个呢。”
五儿带着几分委屈道:“可是,孟姑姑的模样好怕人!”
四姐儿道:“孟姑姑是在皇城里教规矩的,当然同咱们家的下人不一样。”
兆佳氏坐在炕上,絮絮叨叨地问起府里的事来,又赞起这边的园子景致好。又说了王府福晋使人送来物什,还请她们娘几个过去溜达,满脸荣光地样子。
曹笑着陪坐了一回儿,出了兆佳氏屋子,又仔细问了问几个兄弟地功课。
因还要回衙门打照面,他没有多留,吩咐了兄弟们几句便要出园子。
曹颂打发两个小的回去,自己亲自送哥哥出来,憨笑着问道:“哥呵,那鸟”
曹见他哪此,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就放心,已经使人用你嫂子地名字送过去了”内宅。
静惠的丫环春儿拿了小米,到廊下喂鸟,就叫老太太屋子里那只猫躺在鸟笼子下。春儿实在好笑,自打曹府送来这两笼鸟,这猫就算是守在这里了。
不过,走到近前,她却是唬了一跳,那猫身子硬硬的,已经是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