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商贾富绅。被历任的官员盘剥的狠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清官,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其被罢免?
“鸣钟鼓罢市”不说,还有不少人要进京叩阍。
事情闹的大了。这才使得真相大白,佟国珑也得以留任。
庄先生对曹提起此事时,喟叹不已,认为是那位“智侠”幕友的手笔。
不靠佟家,单靠百姓地力量,还佟国珑清白,看似胜了,实是败了。佟国珑的仕途怕是终到知州任上。
按照《大清律》,凡汉人三十以上集会,以谋反罪论处斩。集会,聚众,罢市。都是国法不容的。
不管是商人百姓罢市挽留也好,还是去临汾招抚也罢,这“民心”邀地多了,使得朝廷的立场很尴尬,佟国珑自然是犯了为官的大忌。
“忠君爱民”、“忠君爱民”,这“忠君”要搁在“爱民”之前。这官儿才能做得长久;否则的话,对地也是错的,错的更是错地,这下场也就好不了了。
这几天,庄先生与曹寅也在为曹寻找名幕。
却是时间紧迫,而京城幕僚多是绍兴师爷。
他们相互勾连,牵扯太多。庄先生与曹寅地意思,为了省得日后麻烦,不请绍兴师爷。这寻觅了几天。才找了一个精通钱粮,一个专攻书启的,刑名等其他方面地却是空缺。
曹早年去外沂州任守道时,也曾用过幕僚。两位是江宁曹家用过的故人,剩下两位是游学山东地举子。
当时,有庄先生为他统筹,也不用他费心。
这次曹去内务府任职,庄先生却是不宜出面的。
年龄大了,不愿去衙门坐班是一回事儿;心里有所忌讳,怕遇到故人也是原因之一。
这宾幕相处之道。庄先生不用教。也晓得曹颇有古人之风,向来敬重长。其他的。庄先生却是不厌其烦地唠叨了几日。
无非是衙门大了,上下是非多了,幕僚、幕友的重要性。既是依靠他们,分担自己的差事;也要提防他们,省得被其欺瞒。☆☆
“用人不疑”这话,只能嘴上说说,心里还当有数才是。
别地不说,这宾主想得,关系良好,却是幕僚好心办坏事,断送了东翁前程的,也是有的。
他给曹举的例子,就是眼前这位山西名幕蒋坚。其中也有提点曹之意,省得他跟佟国珑似的,分不清“忠君”、“爱民”谁前谁后。
曹听了,却是也只能跟着喟叹一声了。
这是什么世道?
贪官蠹虫窃居高位,用心办事的臣子,反而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蒋坚又有什么错?
保全百姓,保全了东翁地官职名声,也保全了自己个儿的良
值当称一个“侠”字,也值当称个“智”字。
曹的心里,对蒋坚这位名幕生出几分敬意来。
这京城的师爷,曹也是打过交道的,却都是长着富贵眼,惯会看人下菜碟。
“谄媚权贵,堪比孝子;欺压庶民,胜过阎罗”,说的就是京城的师爷们。
像蒋坚这样的,却是凤毛麟角。
敬意归敬意,毕竟寻幕之事托了庄先生,曹这边就不好私下做主。更不要说眼前这人,还是庄先生叹惋过的“毁主之幕”。
曹同蒋坚抱拳见过,随后对李卫道:“延请幕友之事,却是由在下恩师在操办,我也不好直接应了。若是蒋兄得空,改日可随又兄到舍下小坐,再详谈此事。”
曹虽没有直接应下,但是这话里话外却有成全之意。李卫也是欢喜,点头应下。
因还惦记着府里,曹同李卫说了几句话,便同二人别过,先回府去了。
曹地心里,有成全蒋坚之意,却不是打算将他留在身边。
京城不比地方,权利交错,内务府又是个特殊衙门。要是蒋坚不合时宜,曹怎么会愿意带着麻烦上任?
有些幕友。需要寻术业有专攻的师爷;有些例如挂号、朱墨之类的,却是一般人都能干的。
这自古以来,以家属姻亲为幕的,也不少。
若不是曹硕没了。曹还真想给堂弟留个位置,带进衙门好生历练两年,随后补个清闲的缺,熬资历。
却是时过境迁,什么都不消提及了。
曹回到府里,前院后院已经是开席。
曹少不得端酒坐陪,敬这位“世伯”一杯,敬那个“世兄”一杯子的。
之前。已是有人向曹寅问起曹的职位。
这日子也到了,实没什么可瞒地,曹寅就实话实话了。
真是满堂哗然,要是从曹的正五品郎中任看,这却是连升了四级。内务府总管虽说只有三品。比不得六部尚书是从一品,但却是天子家臣,位显权重。
曹才二十二岁,就这番成就,往后封阁拜相也保不齐。
来吃酒地,都心里生出几分得意。觉得自己个儿来着了。
曹家,可交。
曹这正主回来,他们自然也就端出长辈地架子,“亲热”有加地赞了又赞。
这夸奖人地成语一套一套地,有赞曹外貌好的,“文质彬彬”、“英姿焕”、“神采奕奕”、“堪比潘安”。
有赞他德行的,“不骄不躁”、“功成不居”、“虚怀若谷”、“慎言谨行”。
其他的,像什么“后生可畏“、“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一身正气”、“大智大勇”,云云。不可胜数。
饶是曹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过这么多的奉承话,都不禁有些脸红。
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