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扶着树干,抬头看着这绚烂的木兰花,带着几分愕怅道:“额娘最爱玉兰,我这做儿子的,却没有资格请她老人家来赏玩。”
“世事难两全,十六爷也看开些。娘娘还年轻,总有机会下降到十六爷身边,母子团聚。”曹颇劝说道。
十六阿哥回头,眺望四周,见无人,方低声道:“这些日子我良心也坏了,竟也盼着盼着老福晋早些实是要不得的念头,如此不孝不义,会损了福泽。往后,还是找机会多进宫几趟,其他的只能顺忱六阿哥心中明白,曹嗣便不再多说。只道!“娘娘所珊是十六爷过的好。只要十六爷这边舒心自在,娘娘在宫里也安心。”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对了,前些日子,额娘将他一些体己交给我,叫我换成银钱,存成三份。一份给十五哥。一份给我,另外一份。却是给李家预备的。额娘心中,念着李家的人情。”
曹颇听了,想起一事,道:“十六爷,府库可都清查过了?”
“查过了,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京城王府头一份了。不算古董珠宝那些,只说金银钱财,就有十二万两金子,一百二十一万两银子,三万余贯铜钱。”十六阿哥道。,工
对于这个数字,曹颐并不意外。
庄亲王府,原为承泽亲王府,始王是博果释之父、太宗第五子硕塞。他曾随多锋、阿济格等人,南下中原,为满清天下开疆辟土。
当时积攒的财富,没来得及花销,硕塞便英年早逝。
而后博果锋继承王位,改封为“庄亲王”执掌王府六十多年,是个,只往里利落,从不外开支的主儿。
七十多年的时间,两代亲王,这庄亲王府积下的财富,可想而知,该有多么丰厚。
“怎么孝敬宫中,孝敬几成,你都拿定主意了?”曹颐问道。
雍正之所以让十六阿哥承爵。除了加恩,怕也是盯着这一大笔王府财富。
提起这个”十六阿哥有些犹豫,道:“我倒是不贪什么,只是想着要留些给老福晋做私房,还有老福晋大事的银子”老王爷侄儿、侄孙那边,也不好让他们银爵两空,”
十六阿哥是个厚道人,只觉得自己承爵,虽是奉旨,多少也有些对不住老王爷的侄儿、侄孙们,想要弥补一二。
曹颇见他如此,摇了摇头,道:“不可,其他的还好说,银钱这块儿,十六爷最好还是不要自专。即便要加恩旁支,也不当十六爷来加恩。”
十六阿哥也是心思通透的,听曹颐说完,也就明白自己想左了,拍了拍额头,道:“走了,万事有皇上顶着,我充什么大瓣蒜?皇上要的,是个听话的小兄弟,不是个好人缘的庄亲王。”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感激,看着曹颗道:“多谢乎若点醒我。要不我就要得罪皇上了!”
曹颇摆摆手,道:“十六爷关心则乱罢了。
当不得谢,别嫌我罗嗦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远处传来声音:“主子!”是赵丰小跑着过来,十六阿哥见了,不由皱眉:“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主子,宫里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陈福公公。”赵丰近前,匆匆地给曹颐躬身见过,而后对十六阿哥道。
十六阿哥听了,与曹颐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方才所提的府中库银上。
十六阿哥清了清嗓子,道:“我去前院看看,乎若先等我一等。”
曹颇道;“十六爷请便。”
十六阿哥叫赵丰引曹颐去自己平素坐卧的茶室暂歇,自己个儿往前院见去陈福。
听说是赐下吃食,十六阿哥向着紫禁城方向,跪下了恩典,而后双手从陈福手中接过乳酷,当着陈福的面吃个干净,才站起身来。
他摸出一张内务府银钱的银票,塞到陈福手中,道:“这些日子劳烦公公了,这点小意思,请公公吃茶。”
陈福道了谢,笑眯眯地收了。
“我正想着递牌子,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这两日有闲暇没有?”十六阿哥说着,压低了音量:儿心情如何?”
陈福笑着回道:“今儿皇上下了立后旨意,心情正好。十六爷想要递牌子,尽管递,皇上昨儿还同十三爷念叨十六爷。若是不惦记十六爷,也不会巴巴地使奴婢送酥酷过来。”
该带的话带到,陈福回宫复旨去了。
十六阿哥神色郑重起来。去茶室寻曹颐。
曹颐正拿着个玻璃杯,看着里面娇嫩的茶叶芯在水中沉浮。这玻璃杯,看着已经与后世的玻璃杯差别不大。只是透明度不如后世的好,有些发淡绿色。
“咦,看这个做甚?”十六阿哥坐下,问道。
“这不像是海外进来的玻璃杯,是皇宫玻璃处的?”曹颐问道。
他在内务府当过差,晓得紫禁城里有一处皇宫玻璃处,是康熙三十六年建的,专门研制各种玻璃物件。
“嗯,正是。那边烧的玻璃虽不少,多是上色吹瓶。这个东西虽不值几个银钱,但是因产量少,只有几个王府有。”十六阿哥道。
曹颇想起后世那些中。靠烧玻璃赚钱的,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这玻璃物件,往民间推广些如何?”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这都是易碎的东西,又不便宜,寻常百姓人家,谁用这个?商贾富户。条件好些,想要华贵之物的,也会选金银器皿,不会用这个。”
曹颇拿着杯子,道:“如此一来,这玻璃就没有生财的路子?”
十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