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英俊暂时没有潜伏到湖岸上去,想把所有的情况全摸透之后再说。俄国人弄到这里的装备其实已经是相当全面和先进的了,只不过受限于环境,打捞速度非常慢。我们观察了有十分钟左右,那只一直游荡在两湖之间狭窄水道附近的皮筏子就开始靠岸,两个膀大腰圆的老毛子抓着一个被绑着的人,顺手丢到了皮筏子上。
“他们在干什么?”我拿过望远镜,看了几眼,隐约中发现,那个被丢到皮筏子上的,是一个中国人,而且看他的穿着,和外面的几个村民是一样的。
这只皮筏子重新划到了原来的位置,那个村民被一条绳子绑住,靠近连接水道的时候,他被抛入了水中。这个村民在极力的反抗,但没有用处,皮筏子上的俄国人就用一根绳子牵着他,在水里来回的游动。
“你看他们像不像是在钓鱼?”赵英俊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转头对我道。
我点点头,这太残忍了,俄国人把这个村民当成了饵,不知道想要从水里引什么东西上来。
“他们很可能是在钓那种眼睛一样的东西。”赵英俊道:“或者说,是在诱捕。”
这片地下湖里面,估计是那种眼睛状的东西的原生地,俄国人要派人下水打捞东西,必然会遭到袭击,他们就用活人当成饵,吸引那种东西,给下水的蛙人创造机会。我想想之前那个村民肚皮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就感觉恶心,同时对这些老毛子非常鄙视和愤怒。
“我想了想,这个地方有这么多血纹陶,只有两个可能。”赵英俊盯着那些正在水面作业的俄国人,对我道:“血纹陶在史料的记载中虽然众说纷纭,但总体只有两个用处,第一,这里或许进行过一次规模很大的祭祀,第二,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被埋葬在这里。”
“墓?”我迟疑道:“有在水底建墓的吗?”
“看风水不是我的强项,这里究竟适合不适合葬人,我不清楚。但你想想,这个地下湖在两千年前,说不定还没有积水。”赵英俊来回搓搓手,道:“挺有意思的,想办法过去看看,那些老毛子究竟在打捞什么东西。”
“怎么看?”我望着赵英俊:“他们有潜水装备,有水肺,我们拿什么下水?”
“不要紧,他们有水肺,我们有人肺,反正都是用来呼吸的,差别不大。”赵英俊大言不惭。
我和赵英俊继续等,其实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湖岸上的俄国人那么多,我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当我们两个潜伏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之后,那个被当做饵的村民已经奄奄一息了,被抛到岸上,可能是怕他身体里那些眼睛般的玩意惹出麻烦,所以马上就有两个人抬起他,朝外面走。
这一下子,我们就更不敢动了,耐心的等到两个人回来。在他们刚刚赶到湖岸的时候,水面上那艘负责主要打捞任务的皮筏子上,人开始呼喊,看样子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另一只皮筏子马上朝他们靠拢,岸边的人也都尽力的围向离水最近的地方。
我们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但是很快,四五个带着潜水装备的蛙人全部下水了,可以看到他们的潜水灯在水面下方透出昏黄的亮光。一些简单的工具不断被送到水下,过了十分钟左右,三个蛙人先爬上了皮筏子,最后一个蛙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手里举着一个东西。这东西不大,我看不清楚是什么。
这个小小的东西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兴奋,举着东西的蛙人被拉上皮筏子,然后划向岸边。
就在他们刚刚划出去四五米的时候,平稳的皮筏子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那种状态,就好像是遇见了极大的风浪之后,筏子随着风浪颠簸时的样子,我觉得奇怪,地下湖几乎可以算得上一滩死水,一厘米高的浪花都不可能产生。
皮筏子一开始晃动就停不下来了,愈发的激烈,这使得皮筏子上的人大呼小叫。他们惊恐的朝皮筏子四周的水面上看,有的还在胸前划十字。当这种晃动出现了大概一分钟的时候,我终于看出来,皮筏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是皮筏子下面的东西在晃动。
如果真是生物的话,这种生物的体型至少在两三米左右,地下湖这样简单的生态系统中,没有可能会出现如此庞大的生物。
哗……
就在我推测的过程中,晃动到了极点的皮筏子一下子被掀翻了,所有的人同时落水。这一刻,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蛙人身上的装备还没有卸掉,他们就算落水了,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情况并非这样,包括几个蛙人在内,落水的人都在拼命的挣扎,不断的怕打水面,惊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水里是什么东西!”我脱口问赵英俊,虽然落水的并不是我,但湖心的那一幕却让我感觉到紧张,我一直认为,水中比陆地更加危险。
“你没看到吗?”赵英俊道:“几个蛙人都在不断的下沉,上浮,再下沉,作为潜水员,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只能说明,水下有东西在拉他们。”
“有东西在拉他们……”我听到这些就觉得头皮发麻,就好像听到谁说我身后跟了一只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你信鬼吗?”赵英俊拿掉望远镜,仿佛非常认真般的问我。
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而且跳跃性太大,我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吧,血纹陶这种阴气和戾气这么重的东西,家里收藏一块就会闹的鸡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