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没有察觉出赖叔在作假,他的样子真的就好像完成了一个重任。按说,我没有理由再怀疑,一个人能做成这样,如果是在演戏,那么他的演技就太可怕了。但是我还是在犹豫,有些东西,包括情感在内,如果经历了部分波折,就很难再完全的弥合,会留下一道隐约的疤痕。
我知道,有这道疤痕在,很多事情都回不到过去了。
“这些事情,我可以先不说,我爸留下的那些人脉和资源,我也不急着去拿,他还没有回来。”我捏着那串钥匙,看着赖叔道:“你带来的那个额头有刀疤的人,你该怎么解释?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赖叔,上次袭击盘口的事,算他有理由,我不管信不信,反正事情过去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那样子,但刀疤这个人显然不简单,而且一路摸到了深山老林里面去,我不能再大意,必须得问清楚。
“这个人,不是我直接认识的,是一个朋友介绍的。”赖叔没有任何犹豫,当时就答道:“那个朋友绝对信得过,介绍刀疤来找我,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不会管那么多,但他一来,就直言不讳的说了点情况,你可能不知道,他对李富生仿佛比较熟悉。”
赖叔一直很想抓到李富生,所以刀疤带着这个诱惑过来,赖叔就忍不住了,但对方只说了一部分李富生的事情,就停住不说,显然是丢下个饵,让赖叔配合。如果我爸主持聚会的话,赖叔绝对不敢把刀疤给带来,不过我爸不在,很多事就不好说了,赖叔觉得那帮人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所以在刀疤的强烈要求下,他就带着刀疤一起来了。
“这么说,他不是你的人?”
“不是。”赖叔很肯定的道:“他不是中国人,是韩国人。我套问过他的来历,我私下认为,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势力很大的大财团在支持。”
“你不怕把他带过来,会露了这些人的底?”[
“你不了解聚会,如果你爸爸你在场,聚会的人说话模棱两可,如果是个外人,他听不懂我们在争执什么。”
我又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赖叔现在做的事情我不怎么了解,但是可以看出好像都跟李富生有很大的关系。那个刀疤是韩国人?初想想有点意外,不过再一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李富生在很久之前就去过半岛,留下些线索也在所难免。
这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赖叔了,我仍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因为有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他给不给解释,至少我心里的裂痕已经出现。但我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如果他就是一个一心一意在替我爸维护产业和利益的人,我这么错怪他可能有点过分。
“这个,我用不着,我也不是那块料,你拿去吧。不过我也告诉你,我爸会回来的,他中间跟我联系过。”我捏着那串钥匙,把它还给了赖叔。
“小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赖叔不肯接钥匙,他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但此刻却有种受了委屈般的感觉。我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赖叔突然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道:“你看着这里,我跟着你爸爸这么多年了,这颗心还是原来的颜色,你不信,就挖开看看。”
“好了。”我摇摇头,也感觉非常的头疼,有的事,或许是我考虑的偏激了一点,我爸虽然留下过那张纸条,但总体来说,他对赖叔的信任,要超过其他人。
我硬把钥匙塞给赖叔,他揉了揉眼睛,可能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哭过,这期间,他跟我说,下面那些人里面,其实有可用的,比如说那个老余,为人就比较刻薄,但没有别的缺点,黑屠夫则比较粗,有些鲁莽。
“回头慢慢说吧。”我不置可否,反正下面那帮人,我一个都不打算用。
我们又说了几句,赖叔这次回答的很肯定,那帮人确实是在上次聚会的时候被我爸带到了一个有诅咒原载体的地方,全都中了诅咒。初期的发作被丘道士一个个的压制下去了,但这几年里他们估计都不好过。这些人只知道我爸把解除诅咒的办法告诉了马遥,但是并不知道连我爸都拿诅咒没有办法。
“想办法先稳住他们。”赖叔给我想了几个主意,但我都觉得不合适。
“我爸安排他们中诅咒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能不能给他们解除诅咒?”
“这……”赖叔抬眼看看我,欲言又止,我一再催促,他才道:“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要听实话。”
“你爸爸当时私下跟我说过,那些人,死就死了,没什么。”
我又一次不知如何回答,这是我爸说出的话?拿人命来当儿戏?我不是多高尚的人,但这样践踏别人生命的事情,我不可能做出来。[
我们回到客厅,回去的时候,下面停止了争吵,不过老余显然被气的不轻,脸都绿了,小地痞则一副皮粗肉厚的样,依然在摇头晃脑的玩游戏。
“一号不在,一号的儿子会主持这次会。”赖叔对那些人道:“误会都消除了,你们不要闹,事情总会有个解决的办法的。”
“哟。”小地痞头也不抬的道:“给人灌了**汤了?大管家。”
赖叔不再理会小地痞,转身就坐了下来,这样的聚会我第一次参加,该怎么主持,根本就没有章程。不等我开口,老余就铁青着脸道:“郑老大也好,郑老大的儿子也好,给我们个说法吧。”
“不是我说,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