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抄窝行动,陈雨可以说占尽了所有的先机,而且准备周末,厂房地下室的人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花仔下去咬了两个人,陈雨的手下一拥而入,连一枪都没放,就控制了局面。
一直到下面安稳了,陈雨才带着我慢悠悠的顺着水泥台阶走下去,这是个很大的地下室,灯光耀眼,正当中有一张非常大的桌子,上面全部都是一扎一扎清点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我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心里连最起码的数目概念都没有,有的只是心慌,不管这个窝点是谁的,如果抢了他们,这么多钱估计够枪毙我们每个人二十次。
陈雨预谋精细,抄这个窝点的目的并非全为了钱,她想找到这里管事的人,逼问现在的幕后老板是谁。这并非陈雨和对方第一次交锋,但现在的幕后老板做事太仔细了,他跟下面的人只保持单线联系,指令一层层的分派下去,可以说到第三层的人已经不知道命令具体是谁下的。尽管这样,陈雨还是不想放弃,至少得问问。
所有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丢到了墙角,有人打了电话,我们的车子开始朝这边开,大批的现金直接被抄走了。陈雨找到了这里管事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疤瘌脸,一口本地话,头皮很硬,硬犟着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估计遇见陈雨这种黑心娘们,石头人都得开口。
不过很遗憾,这个疤瘌脸终于开口了,但他对幕后老板的身份一无所知。这估计不是嘴硬,是真的不知道。
这里所有的现金都被搬走了,搜出来的账本集中到一起,浇了点汽油,陈雨亲手把账本点燃。疤瘌脸顿时面无人色,脸绿的和黄瓜一样,丢失了现金,估计还不算太严重的损失,毕竟是进进出出有来回的东西,但这些账本全部被销毁,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我们就这么带着所有的现金离开了,这对那个幕后老板应该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很多地方等着用钱,足够他手忙脚乱一阵子。
回去的路上,陈雨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我忍了几忍,还是忍不住,因为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陈雨把我抓起来的真正目的。
“这个幕后老板,藏的很深啊。”陈雨慢慢开口说了句话,然后转头看着我:“你跟着你父亲那么多年,他真的没给你交一点底?”
“没有。”我随口答了一句,心里却在思考事情,毫无疑问,我爸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是赖叔,估计知道他事情最多的人,也是赖叔。就那么一瞬间,我生出了怀疑,是赖叔夺了我爸的产业?
但这丝怀疑也就存在了一瞬间,我爸给我留的信里,专门说了有事找赖叔,这说明赖叔是没问题的。
“你在想什么?”陈雨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没什么,我在想着,是谁抢我爸的生意。”
“哟,你还蛮孝顺,准备替你老子出头?”陈雨习惯性的咯咯一笑:“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
“你自己来看看长齐了没。”我作势就要解皮带脱裤子,对陈雨这种语气我很接受不了。
“你皮痒了是不是!停手!”陈雨的脸一板,有点要翻脸的样子,不过没发作出来,但她可能看着我很不顺眼,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像是发泄心里的怒气:“说正经的!”
“每次都是你先不正经的。”
“你不用想是谁夺了郑立夫的产业,你想不出来,如果连你都能琢磨出来的问题,别的任何人都能琢磨出来。我之前就觉得,郑立夫肯定会隐瞒你一些事情,即便他是你老子,但现在还不是你接班的时候,所以他不能说。你也不要把你爹想的那么简单,替他做事的人有很多很多。这些问题可以慢慢的查清楚,如果我估算的不错,不用别人动手,等郑立夫度过了难关,会亲手收拾背后捅他一刀的人。”
“这个问题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就想知道,你抓我干什么?你把我爸的钱抢了,我不记恨你,你放了我,我把这事烂到肚子里个小白脸在三亚买套房,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好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有的事情,必须有的人去做。”
“你饶了我吧,真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爱因斯坦能提出相对论,但他跑步就跑不过任何一个马拉松选手。”陈雨接着说:“没有人是万能的,但总有他专长的一项,所以,有的事,必须由你来做。如果你配合的话,那么我情愿做你的助手,在一定范围内,你能调动我们的资源和人力。”
“助手是秘书的意思吗?”我很不愿意跟陈雨谈这些事情,她只会在话里下套,用我的好奇心当软肋:“女秘书应该怎么对老板,你懂得……”
这句话还没说完,我脑袋上就重重挨了一下,眼前冒金星,陈雨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一巴掌就抽死我:“你他妈真欠抽是吗?”
“好了好了,我认输,你接着说。”我赶紧就服软,捂着头朝旁边坐了坐,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她说什么,我就当听不见。
陈雨长长吐了口气,看样子心里无比的窝火,她干脆就不看我了,转头望着车窗外,说:“你只需要做两件事,如果这两件事做完,那么我可以保证用所有的资源去协助你做你要做的事,这是个交换条件,我不会食言。”
我耸耸肩膀,用这种方式来表明我的态度,但陈雨仿佛心平气和了,看都不看我,接着说道:“先说第一件事,你要帮我们破解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