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一声声真挚的关切,齐亦北突然觉得,这些人虽是山贼,却比往日围在自己身边的王公贵族来得自然亲切得多,不知怎地,竟对傅悠然起了一丝羡慕,不过,他们真的是山贼吗?比齐安的话还多。
等到安抚了一干贼人,齐亦北头昏脑胀的返回卓院,刚进到院中,便看到晏佩若伏在“自己”胸前,抽抽咽咽,哭得人好不心疼。
再看那傅大寨主,紧皱眉头不知所谓,真是,做女人做不好,当男人也失败,有美女在眼前哭泣,当然要在第一时间拭去美女眼角的泪水,然后再柔声相询,给予对方心灵上的安慰,每能像她这样?
傅悠然正郁闷呢,自从回到卓院,晏佩若就紧巴在自己身上,一口一个“太子”,两口一个“殿下”叫个没完,又说什么太子殿下为了她不惜违背皇后的意愿,追至千里之外,这份情谊无论如何都要以身相许云云。
太子?这个谎言不是早让自己揭穿了吗?晏佩若没理由乱认太子吧?还是说这个晏佩若也是假的?但是没理由啊,自己看过晏佩若的画像,很相似,不对不对,乱了乱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傅悠然极度控制自己不要朝那个可能性迅速攀升的方向想,她控制、控制……还是没控制住,难道这小子真的就是当朝的太子?
那么也就是说,等国师一到,两人换回自己的身体,她和山寨的全体同仁们就要随时准备接受来自太子的恶意报复?天……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山寨。
正在齐亦北暗骂傅悠然不解风情,傅悠然自顾的魂飞四方之时,卓院外传来一阵满是欣喜的叫喊:“寨主!二号肥羊回来了。”
“啊?”傅悠然心中一惊,一把推开怀中的晏佩若拔腿就往外走,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该死的齐安也回来得太快了吧!
嗯?不对,这里距京城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单程也得两三天,如今离齐安下山不过三天,他怎会这么快就回来?
一旁的齐亦北同样有这样的疑惑,连忙跟在傅悠然身后出去,只留下摸不清状况的晏佩若。
到了院外,便见到众贼簇拥着齐安,脸上一片喜色,当然,心中也有疑虑,这个下山领赎金,怎地不见多了行李?莫非还要另行交易?还是说二号肥羊取回来的全是便于携带方便快捷的通兑银票?
“公子。”被围观的齐安见着自家公子,立马从人群中挤出来,将傅悠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长吁一口气,“公子安好齐安便放心了。”
傅悠然没功夫跟他废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国师呢?”
齐安挠了挠头道:“我出了山寨,就往京城赶,没想到才走了一天,就让人给劫下,那人自称是国师的侍从,问我是不是公子身边的人,又拿了一封信让我转交公子。”
傅悠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我们让你回去找回师,你走了一半,就遇到国师派来的人,还交给你一封信?”有没有这么巧啊?
齐安点点头,一旁的齐亦北急道:“信呢?”
齐安不悦的瞪了“傅寨主”一眼,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交给傅悠然。
傅悠然连忙抢过,撕去封口的火漆,拿出信笺展开,还没看两个字,便让齐亦北一把夺去,傅悠然也懒得再抢回来,将头从齐亦北身后探出,看着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万事皆随缘,不可强行逆转。
字体洒脱随意,让人一见便心情大好。
可有人的心情却好不起来,齐亦北将信笺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终于确定纸上只有这十一个字。
随缘?怎么随?难不成让他顶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回去继续当太子?
“交给你信的人还有没有说别的?”
这边齐亦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傅悠然倒小松了口气,国师没来,也就是说自己和山寨暂时安全了,不过看齐亦北急得火烧屁股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敷衍的问道:“是啊,说没说别的?”
齐安点头道:“他说国师在十日前已经闭关,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嘱咐公子不要心急。”
“什么?”齐亦北顿时急了,“半年?”
齐安惧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彪的“傅寨主”,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随即又想到一件事,将傅悠然拉到一边,悄声道:“公子,那人说下月皇上寿诞,公子万不能错过。”
傅悠然本在庆幸逃过一劫,听齐安这么一说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齐亦北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关节,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下月父皇寿诞,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现的,可如今……
“跟我来。”齐亦北上前抓住傅悠然回到卓院,正迎上从院内而出的晏佩若,看着晏佩若询问的目光,齐亦北也没心情解释,径直带着傅悠然回到“天字一号房”,留下晏佩若与齐安面面相觑,过了n久,齐安才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叫道:“晏小姐,你也落网啦!”
再说齐亦北与傅悠然,他二人进屋后,傅悠然一溜烟儿的跑到寝室中去,齐亦北就不停的盘算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那该死的玄色,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挑在自己最倒霉的时候闭关,再综合他提前派人来给自己送信,齐亦北百分百肯定,他是故意的。
其实别的事情倒好办,大不了让傅悠然随自己回京等玄色出关,头痛的是下个月父皇的寿诞